沒有人敢搭腔。
現場陷入了一種詭譎的寂靜當中。
南景深仍舊是那樣波瀾不興的模樣,眉間冷峻,“趁我不在欺負我老婆,你們的膽子,倒是越發的大了。”
蕭靜婷突然大驚,臉色頃刻間煞白,當即虛顫著想要辯解,“四叔,我們沒有欺負她,是她在這裏為難我們……”
“你當我瞎?”
南景深毫不客氣的反問一句,眼尾眯她一眼,“我有沒有說過,叫我四叔,你還不夠格?”
蕭靜婷心虛得低下頭去,兩條腿嚇得瑟瑟發抖,險些就快要站立不住,“四爺……”
南景深似笑非笑的睞她一眼,沉冷的五官上是一貫的清冷,尤其是一雙凜冽的眼睛,讓人在他麵前造次也不敢,他沒有接蕭靜婷的話,就這麼故意的晾著,對這聲帶著懼怕的討好稱呼,並沒有承應。
或許,就連稱呼他一聲“四爺”,也是高攀了的。
眼見自己的女兒受委屈,白宛茹腔都不敢開,誰讓對方是惹不起的人呢,隻好將蕭靜婷往身後拽了一把,想要護住她,誰成想,蕭靜婷像是被嚇傻了,被白宛茹的手一拽,居然就那麼跪下了,把白宛茹給嚇得,也心疼得很,趕緊把女兒扶起來,隨即給蕭振海使了個眼色。
他們一家三口,蕭振海算是能說得上話的人,他是一家之主,也是南景深的老丈人。
接收到妻子的眼神後,蕭振海立馬會意,心知強要股份的事情,肯定已經捅到南景深這裏去了,目前唯一的辦法,便是賭。
賭蕭意意的打算。
蕭振海嗬嗬笑了兩聲,“誤會,都是誤會,你們都是才下車的吧,應該也累了,我讓廚房多做幾道菜,今天一早,我就讓家裏的傭人去買了大蝦,意意喜歡吃,我讓多做一點,大家先坐下來吃飯吧,有什麼話,我們飯桌上再說好吧。”
說著話,蕭振海親自動手拉開了三張椅子。
想他蕭氏的總裁,蕭家的大家長,這會兒卻要放低姿態去伺候他人,還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換做平時的脾氣,早就爆發了,今兒卻不得不忍著。
然而,即便是他討好的姿態做得足夠了,意意和南景深,以及關逸雲也沒有要過去用餐的打算,這兩個男人就像鬆柏一樣挺立著,一點屈尊降貴的打算都沒有。
南景深冷眼瞧著,黑眸銳利如鷹,眉心間隱隱起伏,不冷不淡的瞧了蕭振海一眼,“是你逼著意意來問我要華瑞的股份?”
蕭振海身形一震,一張老臉,頓時刷白,頓了頓後,他兩手相互搓著,強行堆出一張笑臉來,“是這樣的……這事說來話長,景深,你看我們要不要坐著……”
後半截沒能說出口的話,被顧衍一聲輕咳給打斷了,“抱歉,我們四爺不喜歡外人這麼稱呼他,會讓他的名字顯得很掉價。”
這話,是一點麵子都沒給。
哪怕對方是老丈人,在南景深眼裏,也隻不過是看成與他妻子同一個姓的人罷了。
外人兩個字,將界限劃分得清清楚楚。
蕭振海臉上青黃不接,刹那間變化得很是可笑,他嘴唇鼓了鼓,掙紮了半響,也沒好意思把那聲“四爺”叫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