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那麼說,看似是很體貼的在征求他的意見,其實自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從他身上下來。
一隻腳放下去,還沒踩實,身子忽然被摟著往他懷裏拋去,肩膀重重的撞到他心口上,肩胛骨碰到他胸骨時撞出的疼痛,禁不住輕嘶了一口氣。
南景深將意意更深的往懷裏抱,胸膛貼著她嬌小的身子,頭低下來,磁性溫柔的嗓音,過近的在她耳邊響起,“想我嗎?”
語聲,低沉,瓷實。
車廂裏是沒有開燈的,但道路兩旁的旗艦店商鋪的光影打進來,給車裏攏了一層薄光,意意低垂著眉眼,感受得到南景深暗啞的呼吸,指尖蜷縮了兩下,忍不住便握成了拳頭。
“我……”
“想了?”南景深打斷她的話。
意意稍怔,就那麼片刻,已經想不起來剛才自己究竟想要說的是什麼。
意意咬著唇,竟然連牙齒都在打顫,險些就要咬不住,力氣居然在他的影響下,去得那麼快。
“車裏……還有人呢。”
“無妨,顧衍不會說出去。”
可是人家能看見,也能聽見啊!
不覺得很羞麼!
意意手推在他胸膛,掌心下,感知到男人心房裏的跳動,她卻羞得臉都紅了,“你還是睡覺吧,別說些……有的沒的。”
南景深輕嗬一聲,笑聲帶著性感的蠱惑,“覺得羞了?”
意意抬眸,盈顫著的眼睫險些支撐不住,可她需要在這時候去看一眼他。
一個多星期沒見,南景深仍舊是那麼輪廓深邃的模樣,五官沉穩,半明半滅的光線下,他腮線的輪廓,被描了一層黑邊之後,越發的深沉,那雙倒映著意意嬌小五官的黑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連眉梢間都是很明顯的疼寵。
四目相對,意意心下更加緊張了,她用力的咬了一下下唇,“待會兒……到前麵的路口,你就把我放下來吧。”
她說這話是需要勇氣的。
等於當麵去挑戰南景深的脾氣。
“我去蕭家之前……給小白打了電話,告訴他我回來了,他讓我過去陪他,說是……他晚上一個人在家,會怕。”
南景深沒說話。
一雙黑眸仿佛打翻了墨水,並迅速的蔓延開,將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層墨色的深沉,不算清晰的光線下,他的眼睛仿佛具有很強的穿透力,就那麼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好像要從通過她的表象,一直看進她的內心深處。
意意不自覺的低下頭去,雙唇囁嚅著,發出來的聲音很輕也很細小,“到前麵的路口放我下來就可以了,走久了,也……不順路。”
不順路?
夫妻一道回家,還有不順路這一說!
南景深臉色繃得很緊,周身的冷氣壓自然而然的釋放出來,車廂裏的氣氛一瞬間冷沉了下來,隱約的,有種讓人頭皮發麻的顫栗感,就連前座裏一直企圖將自己當做透明人的顧衍也感覺到了四爺情緒上的變化,心下陣陣打鼓,悄悄的摸索到窗戶的按鈕上,將四麵車窗都打開一些,以為透點風進來,氣氛不至於那麼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