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尉遲也在,她要舒服得多,支了一把大傘,她躺在搖椅裏,旁邊的茶幾上放著果盤和冰淇淋。
老爺子對著球試著揮了兩杆,都沒打出,眼睛頻頻的往入口看,一會兒又往後門的方向看,他沉著臉色,扭頭問道:“你看見那個臭小子從哪個方向來沒有?”
南尉遲剛往嘴裏丟了一顆葡萄,抬起手指,往側邊的方向一指,“來了。”
老爺子立馬低頭,彎著上身,雙手握杆,試了兩下手勁,然後一杆子甩出去,白色小球呈拋物線迅疾的朝著南景深的方向飛過去。
快要砸到麵頰上時,南景深掐準了時間,看似隨意的偏頭,球從他耳側飛過,連耳郭都沒碰到,筆直的砸到了花圃的透明玻璃上。
老爺子抬手遮在額前,把帽子往後腦撥了撥,“你再給我看看,打中他沒有?”
南尉遲閑閑的瞄了一眼,眼神去得很隨意,也很敷衍,“沒砸中人,但是砸中您老人家的花圃了。”
“說什麼?!”
老爺子伸長脖子看,他這些年視力有些退化,那麼遠的距離看不太清,他哆嗦著手拍了下旁邊的管家:“真的砸中了?”
管家忍著笑:“好像是把玻璃給砸出了個窟窿。”
“快去看看今天上午熙熙種的那株小花被砸中沒,再看看我那些花受損沒,快去,快去啊!”
老爺子渾身更哆嗦了,一杆子朝已經走到近前的南景深甩過去,“你躲什麼躲,讓你躲了嗎!”
南景深一抬手,就把球杆接在手裏了,“您老當益壯,要是挨中了,不死也得殘。”
老爺子氣得鼻子裏直噴粗氣,“那就殘唄,知不知道老子養那些花花草草,比養你花費的心血還多,你他媽還敢躲,這是要造反啊!”
南景深淡瞥了他一眼,徑直在南尉遲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球杆也遞給身後的下人,問南尉遲,“他今天沒吃降壓藥?”
“不知道吃沒吃,反正你來了,是怎麼都不可能降下去的。”
說得也是。
老爺子大步過來,臉上怒氣橫生的,肌肉都在抖動,他順手拿起下人手裏還沒來得及收的球杆,對準南景深就打了下去。
南景深抬腳,輕鬆的躲過了,他老人家沒解氣,又是一杆子下去,南景深手扶著茶幾邊緣,人連帶著椅子往後退了兩寸的距離,老爺子又是一杆子揮空,這兩下把他的力氣都用光了,杵著球杆喘氣。
旁邊的下人見狀都不敢做動作,畢竟少爺小姐都在這呢,他們都沒動呢。
管家去花圃那看了一眼,回來就見到這個症狀,趕緊上前來扶一把,老爺子好麵子,恁是揮手給推開了,嘴裏還呼呼的喘著氣,沒忘斜眼瞪著南景深,“你回來幹嘛,你不是翅膀硬了啊,我看見你就恨不得打死你。”
南景深淡定的喝一口水,“我也不想回來,要不我現在走?”
“你走什麼走,老子氣都沒出,你走什麼走!”
老爺子一把奪過南景深手裏的水杯,仰脖子一口喝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