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的確是幾代傳下來的財閥家族,但是一直維係到如今這樣萬人敬仰的地位,還是需要點契機和機遇的,有時還需要點上不了台麵的手段,我二十四歲時結的婚,那時候南家正遭遇了一次空前的財物大危機,嚴重到沒有新的資金注入,南家就會垮,我之前並不從商,而是和賀堇年一塊待在部隊裏,當時我父親的老友主動約談,條件是,要占據華瑞百分之十的股份,並且,出一個兒子,娶了他們家的女兒。”
意意漸漸的聽出一些眉目來,她雖然從小過著類似於假千金的日子,但是上流全的這些勾當,她多少也了解一些,商業聯姻……便是最常見的一種。
“那時,大哥已經結婚,三哥和殷素素感情正是最濃烈的時候,就在那位老友提出要求前的一周,南家才給三哥和殷素素辦了訂婚典禮。”南景深目光流轉,凝向意意,她已經從他詳細講述的話裏,聽出了一半真相,“家裏的小輩也不夠資格,可想而知,我便是最合適的人選。”
南景深點了一支煙,青絲雨線中,他抬起一手遮在麵龐前,穩住打火機打出的火焰,點燃了香煙。
他吸了一口,白煙吐出口時,在雨絲裏彌散了一陣,便消於無形了。
他的口吻,仍舊是那般娓娓道來的沉穩,“我被我爸從部隊裏抓了出來,給我曉以大義了一通,強行聯姻,我妥協了,當時我正遭遇了一些打擊,對婚姻看得很淡,誰來做我的妻子都一樣,並且婚後,人前人後,我給足了她南四少奶奶的麵子,富貴榮華也好,社會地位也罷,我都可以給,但是結婚的第一天,我便已經與她達成了協議,不同房。”
意意愣了一愣。
不同房……也就是說,他沒有碰過她的前妻是麼。
那小白又是從哪裏來的?
以南景深說一不二的性子,一旦決定了,就是不可更改的事,除非有了感情,否則他怎麼可能會碰那位。
“婚後一年,相安無事,至少表麵上是這樣,我漸漸的融入華瑞,沒去總公司,而是到分公司裏掛了個小職位,應酬也就多了起來,我用很短的時間,學透了商場上那套虛與委蛇,第一次大展拳腳,便是我向我爸建議,如何不落人把柄的,把我前妻的娘家,從華瑞徹底剔除。”
南景深彈了彈煙灰,長指緩慢的抬到唇口前,含住吸了一口煙,他沒有將煙絲吐盡,而是側頭看向意意的時候,對上她訝異的一副臉色,在說話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將那口白煙混帶出來。
“我父親天生是個護短的脾氣,也是有潔癖的人,他很膈應華瑞裏突然插進一個外姓人,等資金到位,公司回暖之後,他接受了我的建議,不光把我前妻的娘家人心甘情願的趕出華瑞,且自動交出股份,還做得光明正大,讓人不服也不行。”
南景深抽煙的動靜大了些,一吸一吐間,每一次薄唇翕合,溢出的濃霧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