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罵還差不多。
婚禮是由賀家的公關公司主辦的,什麼都給安排好了,宋凱茵隻需要做個美美的新娘就可以了,實在是太閑,便搗鼓起了意意,給了她一堆要麼露胸要麼露腿的伴娘服,意意都給拒絕了,這麼冷的天,她又最怕冷,不把自己裹成毛毛蟲一樣就已經是很給麵子了,還要她露,門都沒有,頂多就穿一條中規中矩的裙子,肩膀上再搭一個白色的狐毛披肩,反正她自己是很滿意的。
婚禮開始前兩個小時,南景深的車停在酒店對麵的餐廳。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內搭藏青色的上衣,挺拔的一雙腿下,穿著鋥亮的皮鞋,徑直的朝著樓上的包廂走。
推開厚重的棕色木門,正對著的巨大落地窗前站著一道黑色的頎長身影,聽見開門聲時,轉過身來,手上夾著的香煙磕了磕。
“來了?”
“等了多久?”
“我也剛到,待會兒要去對麵參加婚禮,也就沒選太遠的地方見麵。”
關逸雲將盤子裏兩個倒扣著的骨瓷茶杯翻轉過來,杯口朝上,手已經伸去拿茶壺,“我不知道你喝什麼,剛才服務員問我的時候,點了一壺龍井。”
包廂裏開著暖氣,南景深沒有脫外套,隻將扣子解開了,脫下手上的黑色皮手套,輕力放在一旁,“喝龍井吧,我不挑。”
關逸雲將兩個茶杯都倒上茶水,放了一杯在南景深麵前,隨後在對麵坐下。
兩個男人心照不宣,都沒有一開口便談事,半杯茶入口之後,南景深點了一根煙,打火機青藍色的火焰跳躍在他古井如波的一雙深眸裏,半點情緒都看不見。
如此高深莫測的男人。
與他談生意,關逸雲還真的沒有幾分底氣,唇角微微彎了彎,笑聲壓在了唇口內。
“笑什麼?”南景深問。
“笑我自己不自量力。”關逸雲眸子掃過南景深,笑了起來,“咱們畢竟還有點親戚關係,生意要是談不成,以後見麵了難免尷尬。”
南景深很沉很穩的坐在那,薄煙在他臉廓前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一時看不太清他的臉色,厚重沉穩的聲音,也像是隔著煙霧傳來,極具這個年齡的成熟男人味:“既然如此,為何還要挑上我?”
“想要在江城立足,除了與赫赫有名的南四爺合作,我還有更好的選擇?”
關逸雲反問了一聲,那坦蕩的語氣,倒是讓南景深有些意外。
男人眉梢淡揚:“籌碼?”
關逸雲吸了一口煙,再慢條斯理的吐出,沒有夾煙的那隻手擱在座椅的扶手旁,搭了兩下,“我說沒有呢?”
南景深沒做聲,他伸手置於煙灰缸上方,彈下一截煙灰,香煙又再叼回唇口間。
關逸雲抬眸看著對麵鎮定的男人,吸煙的動靜不由得大了些,他一口納出口中的煙霧,“如果我的籌碼,是意意呢?”
南景深的臉色赫然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