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排的人,從她回國後便跟著,她一直都沉得住氣,差點讓我以為她和當年太太的事沒有關係,偏偏在今晚,她和太太見了麵後,直接去了醫院,行蹤也很隱秘,從醫院的後門裏進去的,上去後直接去了檔案室。”
醫院的檔案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調的,連傅逸白這個太子爺想要調,也需要他老子的同意。
看來莊宜攀上的季家,的確是能給予她很多方便。
南景深緩緩吐出一口煙圈,聲線不自覺的沉了些,“她看了什麼?”
“太太當年留在一醫院沒及時消除的檔案,莊宜似乎是去確認什麼的,等她走之後,我安排了相熟的醫生,一查,果然已經被銷毀了。”
南景深輕微的笑出一聲,“狐狸尾巴快要藏不住了。”
薄司默了默,問道:“四爺,您為什麼會懷疑莊宜?”
南景深一刻沒有說話,半支煙燃盡之後,幽幽開口,“莊宜的性子,遠遠沒有表麵上的溫和,當初我親手毀了莊氏,毀了莊家,她也能對我和顏悅色,足以見得,心機有多深。”
薄司鬧鍾的警鈴跳了跳,“這麼說,她是回來報複您的?”
南景深看他一眼,躬身彈了彈煙灰,薄唇間吐出的煙霧籠蓋在他清冷的眉眼前,聲音也是沉淡的,“我對溫氏留了情,是看在老爺子的麵上,他老人家年紀大了,顧念這些老朋友的舊誼,莊宜一回來,幾天內就將溫氏搬空了,她知道當初是華瑞和溫氏兩家聯手吞並了莊氏,我原本沒有將意意的事懷疑到她身上,可她太心急了,著急對溫氏下手,已經算是漏了馬腳。”
薄司也跟著皺了皺眉,忽然想到什麼,說道:“您交給我的那兩份DNA,我已經拿去做了鑒定,明天就能出結果,我直接帶到公司給您?”
南景深點點頭,“也好。”
薄司坐了一會兒,他將茶幾上的照片收起來,待會兒帶走之後,都會自覺的燒毀。
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問道:“四爺,既然查到的蛛絲馬跡,都像是太太曾經生過孩子,時間又那麼巧合,您有沒有想過,直接拿著太太和小少爺的DNA去做……”
南景深黑眸攸然睞了過來,沉黑的眸眼內,猝然顯出一絲殺伐,那樣的眼神,直接將薄司未完的話逼了回去,連忙躲開眼神,抿了唇,不再說話了。
南景深揉了揉眉心,將煙撚滅在煙灰缸裏。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薄司把東西裝好,起身要走,走出幾步之後,又在原地站定,回身說了一句,“四爺,對不起。”
他一直都知道南景深心裏的顧慮,要是想要驗證意意和小白是否有血緣關係,他有很多機會,卻一直沒有去做,大多原因都在意意,也在自己,他怕知道結果後,當真如自己預想當中的一致,會無法麵對意意,畢竟當初的南景深,也是度過一段灰暗時光的。
醉酒那晚,他把莊宜認作了依依,可現在想來,那晚送到他床上的究竟是誰……
還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