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斜他一眼,壓根不在意他故作浮誇的表情,嫌棄的撇了撇嘴。
顧庭深登時就笑了,“你再嫌,你再嫌!看我以後還帶不帶你打遊戲。”
“貧吧你就。”
意意吐槽他一句,兩人一塊進了電梯,剛才在大廳裏走過一遍,身上已經不那麼冷了,她把西裝外套脫下來還給他,“你先上去吧,第一排第三張桌子,四爺在那兒呢。”
顧庭深隨口問道,“那你呢?”
意意揚了揚手裏的藥,“我去給小白送藥,他這會兒還在洗手間裏沒出來。”
顧庭深連思考都不用,直接就拿了她手裏的藥,意意揚手就要去搶,嘴裏“哎”了一聲,還沒有別的話說出口,就聽顧庭深略帶戲謔的嗓音,“男洗手間呢,你要怎麼進去?”
意意憋了憋,嘴殼子硬:“我在門口等著。”
“那你兒子可能早就在裏麵拉虛脫了。”
顧庭深笑著將藥盒往意意腦門心上敲了一下,迎著她瞪來的眼神,坦坦蕩蕩的說道:“我去幫你送,你去找老四,順便給我騰一個位置出來。”
說話間,電梯剛好到達了指定的樓層,他問了一聲洗手間的方向,意意伸手給他一指,他打了個手勢,讓她放心,邊走邊將西裝外套穿在身上。
意意走回婚禮現場的時候,燈光已經暗了下來,從大廳門口搭的拱形花台一直延伸到舞台上,台子兩端亮著燈,暖意融融的光線,籠罩在大廳的各個角落,半麵牆大小的LED屏上正反複的播放著新人相識相愛的點點滴滴。
意意提著裙擺,小心意意的穿梭在人群裏,終於擠到了南景深那桌。
他這會兒已經沒有和別人交談了,獨自一人坐在餐桌上,手裏撚了一隻茶杯把玩,身旁空出的兩三個位置,顯得他背影有點孤清。
意意拍他的肩膀,挨著坐下來。
南景深放下了茶杯,轉而去摟他,棱角深邃的臉廓傾過來,聲線瓷實的在她耳邊發聲:“買到藥了?”
“買了,我在樓下碰到顧庭深,他幫我把藥送去洗手間了。”
“嚴重嗎?”
意意知道他問的是小白的情況,“應該不嚴重吧,小白的臉色不是很難看,吃了藥應該就好些。”
“嗯。”
男人輕應一聲,捉了她的手,細膩把玩著她蔥白纖細的手指。
一會兒後,顧庭深過來了,坐在南景深右手邊,將藥往麵前一扔,探頭看了一眼。
南景深恰好掃到他的視線,“你看什麼?”
顧庭深似是微怔了一下,“我去了洗手間,沒看到小家夥的人影,還以為回來了,怎麼人不在?”
意意心裏咯噔一沉,下意識的抬頭去看南景深,瞳仁內盈著的燈光反襯進眼裏的亮光頃刻間被打散,“我去買藥之前,他明明說了肚子疼,明明是進去了的,難不成……丟……”
“丟”字才說出口,音都沒落實,意意趕緊咬了唇,臉色霎時間灰敗,心裏某種擔憂無限額的放大,她忽然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