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再深呼吸!
輪番做了幾次之後,意意按著仍舊砰砰跳動的心髒,亦步亦趨的往裏走去。
在她身後,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後麵拐了過來,停在別墅門口。
南景深原本是要將車直接開進車庫的,一眼看見意意邊往家裏走,邊給自己加油打氣的動作,心下頓時明了。
他將車停在門口,以免開進去會驚動她,隻身走了進去,跟在她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
意意越往裏走,心裏越忐忑,別墅在眼前越來越近了,這個時間,家裏還燈火通明的,再走幾步,意意看見前院裏的一抹人影,穿著奇裝異服,手裏拿著什麼東西在揮。
再走近一些,視線越看越清楚,意意臉上的表情,也漸漸的變得有那麼一些些的……嗯,不知道該怎麼說。
小白穿著一身日式武士服,手裏拿著一柄木劍,正在對著麵前的花花草草砍來砍去,不過每一下都沒有碰到一片葉子,隻是在旁邊擦過,掠氣的劍風將灌木叢驚得嗦嗦作響。
“小白,你這是幹嘛呢?”
意意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嘴角扯開一個自認為是微笑的弧度,其實臉僵得要命。
她走過去的時候,小白剛好揮下一劍,劍尖抬起的時候,恰好對準了她。
嘴裏一聲厲嗬:“哈!”
意意嚇得渾身劇烈的顫了一下,差點從原地蹦起來,頂著一張驚悚的臉,磕磕巴巴的道:“別……別別別……我錯了,我神經大條,我粗心大意,我沒有發現你就是我的兒子,我就是你親媽,我真的錯了,這麼久的才弄懂這件事,讓你吃了那麼多年的苦,我很愧疚,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下半輩子補償你!”
她前兩句還結疤,越說到後麵,語氣順得跟順口溜似的,其實這些話,早就在她腦子裏轉了千百回了,所以一開了個頭,就順暢得跟背書似的。
小白半蹲著馬步,雙手握劍,手臂打得筆直,頭上還戴著一條白帶,揮劍時的凶狠表情落到意意臉上,目光也未收斂半分,反而皺了下眉頭,更顯得冷漠了。
“你在說什麼?”
意意拿兩根手指撚著木頭做的劍尖,輕輕的撇到旁邊去,試圖靠近他一些,“就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我和你有那麼一段不能忽視的關係,嗯……血緣關係。”
小白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意意便下意識的抿抿嘴,正想要再說點什麼的時候,就聽小白問道:“你都知道了?”
她愣了一下。
立即回想起了南景深和她說過的話,小白早她幾天知道這件事,興許心情已經調節過來了,不過意意也不知道小白是接受到了哪個程度,萬萬不敢去想他的心性,也和她這麼馬虎。
她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小白把劍收了回去,什麼話都沒說。
這反而讓意意心裏更加的捉摸不定了,好歹說點什麼啊,這麼撇開臉去,寧願繼續玩他那把破木劍,也不和她多說一個字,這……有點冷漠啊。
“那啥,你怎麼想?”
小白冷瞥了她一眼,“能怎麼想,你是我媽,他是我爸,你跟我爸是夫妻,不過就是先生孩子後結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