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帶我來這兒幹嘛,是來偷酒的麼?”
話落,南景深握著她手的力氣微收了幾分,將她的小手攥在手心裏緊了緊。
那股力量,讓意意都忍不住低下眼眸去看,不知道怎麼的,心裏總有種很不好的感覺,就像即將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不,我帶你見的人,就關在這裏。”
關?
是關,不是藏。
兩者的性質差別很大。
是什麼人得罪了他,讓他動怒到這個程度。
有什麼話到嘴邊了,意意恍惚了一下,竟然忘了要說什麼,便不說了。
再往前走,便是酒窖最裏間的房間,從門口拐進去,意意瞥到裏麵有幾個人影,再往裏走,這才看清了。
那不是顧衍和薄司麼。
他們兩個站著,那跪在地上的那人是誰?
意意和南景深進去的腳步聲,很快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跪著的男人,他低垂的頭抬了抬,沒敢抬起來看一眼,卻是在地上匍匐著,爬到南景深腳下來,也不敢去碰他昂貴的西褲,先就用力磕了兩個頭。
“我受不了了,南四爺,你究竟想要問我什麼,我說,我都說,隻求你把我給放出去,我真的受不了了。”
這把聲音,好像從磨砂紙上拉過似的,粗糙得不成樣子。
意意眉眼一跳,她反應了一秒,便認出了這個人。
“想說了?”
南景深清冷薄幸的聲線緩緩落下,如同來自地獄的鬼魅。
那人又連著磕了幾下,“我說,我都說,我不瞞著了,我一點都不瞞著,你們問,你們隨便問,隻要是我知道的,我都說。”
南景深冷哼了一聲,“你當然是最清楚的人。”
話落,他帶著意意,走到前方去,顧衍和薄司已經在那兒放了兩個椅子,南景深牽著意意的手坐下,看出了她的疑慮,主動解釋。
“蕭靜婷來找你的那幾天,蕭振海便打算要逃走,我安排了人,去堵截他,抓到他後,他張口就說他什麼都不知道,我覺得其中有詐,便把人關到這裏來。”
起初是先餓了三天,第四天的時候給了一碗稀飯吃,這兒雖然到處都是酒,可每天換著幾撥不同的人看守著他,根本就沒辦法動那些酒,第四天的時候,給了一口米飯,兩塊紅燒肉,就是那兩塊肉讓他崩潰的,之後的三天,沒再給東西吃,也沒給一口水喝,他吃過肉後,心裏一直想著,想得抓心撓肝的,再加上成天的被關在這裏,就算是一個正常人,也要崩潰了,更何況他還揣著好多的秘密,更是每天都飽受精神的折磨。
這些手段,南景深自然是不會和意意說的。
折磨一個人,他有的是千百種方法,但是不管哪一種,都不會讓意意知道,她本身就是純潔的,這些東西,隻會汙染到她。
意意這才正視著跪在房間中間的蕭振海,快兩個月不見,他頭發長長了許多,沒有清洗過,黏糊糊的分成幾縷,從頭頂垂下來,蓋住了耳朵眼睛。
要有多落魄,就有多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