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深一怔。
是他把意意給想得複雜了。
小丫頭心心念念的,也不過是怎麼孝順而已。
他還在這兒苛責她因為孝順把手弄傷,也的確是有些專製了。
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心軟的話,可手上的動作已然下意識的放輕,要有多輕柔就有多輕柔。
慢慢的,意意自己也感覺出來了,她沒吭聲,這會兒要是得寸進尺了,說不定連現在的溫柔都已經沒有了。
等南景深給她上好了藥,意意看著自己到處都是褐色藥液的手,嘟起嘴吹了吹。
“讓傷口見風,不是什麼大傷,但也要注意。”
意意甜甜的說道:“謝謝老公,老公最好了。”
南景深正在將所有打開過瓶蓋的藥瓶都恢複原狀,聞言,俊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溫度,雖然微笑的痕跡很淡,可意意和他都這麼熟了,是生氣還是高興,還是能夠感覺得出來了。
剛才還在告誡自己別得寸進尺呢,這會兒就把小臉兒戳他跟前去了,撲閃著眼睛觀察他的臉色。
“看出什麼來了?”南景深平聲靜氣的問,聲音是平淡的,但沒有一絲兒玩笑的成分在裏麵,問得比較正經。
意意無視掉那些負麵的東西,她似模似樣的捏著下巴,盯著他的臉上看下看,然後得出結論來,“看出我老公的帥氣,溫柔,體貼,脾氣好。”
脾氣好?
連旁邊的薄司都沒忍住笑了。
虧她說得出口。
四爺的脾氣好……那估計這個世界上,脾氣差的人,也差不到哪兒去了。
偏偏意意還臉都不紅一下,笑嗬嗬的說:“反正怎麼看怎麼好,你哪裏都好,全身上下都好,完美,完美得不得了,能嫁給這麼好的老公,我肯定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不對,是十八輩子!”
南景深已經被她給逗樂了。
敢在他麵前說話肆無忌憚的,除了意意,真就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了。
“真的這麼好?”南景深自戀的問她一句,意意很給麵子,小腦袋小雞啄米似的,用力點了幾下,“好呢,好得不得了。”
南景深將醫藥箱收拾好,薄司拎著就走了。
這碗狗糧有點齁啊,他快吃不下去了,夾著尾巴到隔了幾個桌的位置,和那些個保鏢一塊坐著。
薄司這麼慌不擇路的跑走,意意終於是知道羞了,她吐了吐舌,臉兒上的表情已經相當的不好意思了。
南景深反而笑睨著她,打趣道:“都把別人給趕走了,你還皮不皮了?”
意意衝他做了個鬼臉,“皮,就要皮。”
反正為了哄他開心,臉都已經丟得差不多了,再丟不丟的,已經無所謂了。
南景深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擴大,他伸手一撈,將人給抱到腿上坐著。
菲薄的雙唇貼靠在她的耳骨邊,上下嘴唇輕微的翕合,發出混著喘息的低嘎氣音:“你的傷最好不泡水,晚上洗澡的時候,我幫你。”
意意頓時愣住了。
愣過之後,臉兒爆紅!
他說的幫,那才不是什麼純潔的幫呢!
意意羞得沒變了,眼睛上都像是放了一塊炭火似的,燙得她眼瞼都睜不開,飛速的抬起一眼,很快又垂了下去,恰恰是那一眼,好死不死的瞥到了薄司的那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