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大,那家夥長得好美!」
「是是是啊……居居……然……是……女……女人的……臉臉。」
目睹了無良者麵具碎裂後,隱藏在羽一身後的那張俊俏臉蛋,他們發出了這樣的感歎。
妞妞收斂了一下自己扭曲的儀態,轉而對著默默不語的羽一問道:
「怎麼,難道你也想加入我們的組織嗎?這可讓姐姐我有些為難啊。也罷,去把那個小姑娘扒光了,然後做給我們看的話,說不定姐姐我會考慮讓你加入哦。」
側過身,以嬌柔的體態用袖子掩住自己正露出奸詐笑容的臉,妞妞這樣勸誘道。
明眼人一聽就知道他的話根本不可信。
倡導性轉與偽娘這種變態行為的他們,對於不接受這種理念的人類深惡痛疾,這一點是所有在不法城有過資曆的玩家都知道的事情。再說羽一還曾經讓他們在大庭廣眾之下受到了羞辱,如此,他們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他?
妞妞這麼說的目的,隻是想讓他出醜,想讓他受盡折磨。
因為他明白,這個遊戲世界雖然不會真的死人,但卻可以讓玩家體驗到更深、更刻骨的痛楚。
以為羽一會就此惱羞成怒,可令他們驚詫的是,他居然真的照辦了?
拖著畸形下垂的臂膀,雙目無神地將茜婭從鐵鏈上放下來,平躺在地。
臉頰上那清晰可見的淚痕,以及身上傷痕累累的皮膚是她曾經抵抗過的證明。
「鈴鈴鈴。」
又是那個熟悉的聲音。
「原來是這個……」
苦笑著將視線落在了茜婭腳踝上的那串鈴鐺,如影上。
那是不久前,和茜婭一起去心之屋的時候,羽一買給她的禮物,可是他卻早已將這件事忘得一幹二淨。
「我……我……羽一先生……喜歡,我……想和……你……在一起。」
「嘿嘿,老爺好,我是來自海裏的田螺姑娘,打掃做飯樣樣都會哦。」
過往那些細細的、仿佛在夢裏一般的溫柔聲音,隱約縈繞在耳邊,充斥滿整個心房。
心痛。眼淚就這樣滑落下來,滴在茜婭的臉上,和那些被風幹的血跡混合在一起,變得模糊。
「快啊,快啊,先用菊花做給我們看吧!」
「不行,菊花要用來插上狐狸尾巴的,不能拿來做!」
……
失控的笑聲在四周響起,喧囂不已。
他仰起頭,希望能止住眼淚,卻以失敗而告終。
一直藏在魔法金庫中的死神脊骨,也在此時騰起了蝕骨般的冰涼氣息,遊離出來,傳遍他的全身。但對於那股狂怒之火非但沒有絲毫降溫作用,反倒似火上澆油般,令得胸中怒意加倍狂熱。
「——原來如此,讓別人感受痛苦是這麼快樂的事啊!嗬嗬,嗬嗬嗬,嗬哈哈哈哈……」
一瞬間,心髒劇烈地跳動了一下。胸口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脹痛感,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似的。
「呃啊啊啊啊啊啊——」
他蜷縮著身體,緊緊揪著胸口的皮肉,直到指尖刺入其中,流出殷紅的血液。
身體無法動彈,眼前一片漆黑。意識漸漸陷入沉睡……
他什麼也不知道了。
啪!左眼爆裂了。
隨著噗嚕噗嚕的聲音響起,墨汁一般的黑色漿液如噴泉似的從左眼眶中暴湧出來。
「那,那是什麼?!」
「喂,老大,那黑色的漿液好像在……」
「……在侵蝕他的肉體!」
感到詫異的聲音和慌張的聲音同時響起。
配合著他們的發言,那黑色漿液已將羽一左半邊的肉身盡數吞食,露出皚皚白骨。右半邊雖然未被吞食,卻也被黑色漿液包裹,呈現出異樣的鬼魅之態。
喀喀喀,喀喀喀……
慘白的半骷髏頭顫動著張開嘴巴,呼出一股子死氣。後者隨即快速地向四周蔓延了開去,將整個處刑場盡數覆蓋。
「喪,喪屍……」
還沒將喉嚨口的話說完,他們的聲音便衰弱了下去。
那死氣跟吞食羽一的黑色漿液一樣,具備著極強的腐蝕力。
被籠罩在死氣中的新世界玩家頓時手腳發麻,呼吸困難,HP似中毒似的開始下降。
確信這不是普通事件,妞妞的臉色頓時變暗。但經過上次的慘敗後,他顯然不會毫無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