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然不知道現在自己內心是怎樣的心情,她看著腳下的樓梯,一步步走下去,這個人,再沒有她的時候經曆過一場刻骨銘心的愛戀,就連如今提起她的名字的時候,嘴角都會不經意的揚起溫暖的笑容。
如果,如果嶽霖忽然有一天回來了……
他會不會拋棄她?他會不會不要她?
顧筱然握緊自己的雙手,明明是她自己要求要聽的,可是現在為什麼心裏這麼難過,像是快要窒息了一樣。
旁邊的司慶墨像是陷入了自己剛剛的回憶裏,並沒有發現顧筱然的不對勁。
他拉過顧筱然的雙手,緊緊的握住。
手心的溫度讓顧筱然回過神來,不管怎樣,生活還是要繼續的,而現在即便她自己心底有多麼不安,她都要讓自己的蜜月過的開心快樂。
她踮起腳飛快的在司慶墨的左臉頰上吻了一下,悶聲悶氣的說:“以後可不許再想著她了,你要一直想我才可以。”
司慶墨難得一見她如此小女人的一麵,笑著說:“當然要想你啊,我的公主。”
如果忽視顧筱然心底那一點點的不安,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就是一道養眼的風景,男的高大英俊,女的漂亮迷人。
……
蜜月很快就結束了,顧筱然很是喜歡法國的薰衣草,他們還特地跑到當地買了一些特製香包,當地人都很熱情,看到他們兩人很是喜歡,一位老奶奶還特意送了顧筱然一個手工的小提包,上麵有著好看的花紋,據老奶奶說這還是她自己親手織的。
這個手織袋給顧筱然這些天不安的心情打了一個截止符。。
臨走的時候,老奶奶還追上他們說了一句:“祝你們幸福。”
她不知道聽到這個慈祥的老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的眼睛為什麼會如此潮濕。
是的,他們會幸福。
一定會幸福。
坐在飛機上的時候,顧筱然心裏是糾結的,她知道如果她不去在意這件是的話,這件事就過去了,可是過去了並不代表不存在,這是一個梗,她跨不過去。
回國之後,顧筱然心裏一直覺得她必須要知道真相,這樣提心吊膽的感覺很不好。
第二天早上,她收拾了一番就向小夏家走去。
剛好,到了小夏家門口,小夏正要開車出去,看到了她,小夏停下車問:“筱然,今天怎麼有時間來找我了?”
顧筱然笑了笑說:“沒事做,就來看看你。”
“那可真不巧,我今天有事要做,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就陪我一起去吧。”小夏詢問。
“那走吧!”顧筱然打開車的後門,對著小夏說,其實小夏以為顧筱然會拒絕的,誰知道她居然同意了。
“你這是要去哪兒?大早上的。”顧筱然好奇的問。
聽到顧筱然的問話,小夏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沉沉的說了一句:“我要去法院。”
“法院,你去法院做什麼?”顧筱然驚呼。
“我母親她拿著我父親的錢要改嫁,可是我父親的遺囑說她必須照顧小霖才可以拿到遺產。”
說完之後車就停了下來,正好到了法院,小夏幫顧筱然打開車門又說:“要不你就在附近轉轉吧,我估計用不了多少時間我就出來了。”
“沒事的,我等著你。”顧筱然也沒再多說什麼,畢竟她一個外人,這樣的事情也不好評價,但是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夏霖到底是不是嶽霖,才會說要陪同。
“那好吧,過會你不要說話,我媽脾氣不太好。”
“恩,我知道。”
走進法院的時候,夏媽媽看到小夏之後便大哭大鬧。
口齒不清的說著什麼白眼狼,孽子之類的話,那個醫生也在旁邊,他並沒有看著夏媽媽,就看著她在偌大的廳堂裏吵鬧。
小夏也冷眼看著,並沒有說什麼話。
當小夏這邊的律師拿出夏父的遺囑時,夏媽媽又哭著向小夏解釋:“你知道的,我為了這個家做了多少,如今媽媽要追求自己的幸福都不可以嗎?你忘了你八歲那年深夜發高燒,你爸爸不在家,我一個人抱著你去醫院……還有你十三歲那年和同學打架,大腿被人家踢的淤傷塊塊,我……”
“我記得,我都記得。”小夏打斷夏媽媽的哭訴。
“你都記得,那你為什麼要攔著媽媽?你爸爸去世了,我現在為自己找一個老伴都不可以嗎?小夏,做人真的不能這樣自私,你會有你的生活,媽媽也應該有自己的人生。”
夏媽媽看到小夏臉上的神情似乎有所鬆動,又接著說:“還有你妹妹小霖,我真的不是說要拋棄她什麼的,可是你想想她一個人跟著我,我有時候真的顧不上她,她在我這裏受了委屈也不會說,我也粗心的很,有時候真的顧不上她,我不願意委屈她,你請人照顧她難道不是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