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莊園,市公安局長何進山昏倒的現場。
所有人焦急地觀望著,坐著兩手準備,一方麵,何進山的部下已經安排好了警車,隨時可以出發,另外一方麵則聯係最近的人民醫院,通知對方趕緊把急救措施準備好!
和喧鬧的外界相比,劉長生則顯得淡然許多,外部嘈雜的聲音並未從他耳邊過。
傅劍川和閻龍兵身邊的黑衣人組成一道環形人牆,將現場所有無關人員隔絕在外。
劉長生屏氣凝神,眼神中充滿自信。拉開何進山胸口,起針落針、輕拈。
又複起針、落針。同樣手法如神,一旁的楊建眼睛不敢多紮一下,雖看得眼花,卻仍收獲滿滿。
“好……好快的手法。劉長生這套手藝,就算再看一千遍,還是叫人感到震撼。”楊建一頭熱汗,呼吸也快了很多。
針紮在何進山身上,所有的金針高頻地顫動著,猶如低嘯的龍吟一般。
轉眼三分鍾過去,何進山身上落下了三十六針。
一旁站著觀望的閻龍兵也忍不住仰天而歎,心頭驚呼道,原來當天我就是被這麼救活的,先生醫術通天,堪比華佗在世!
“動了,動了!他的手指頭動了!”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呼。
再看時,卻見何進山胸口猛然起伏,同樣是一口汙濁血液吐了出來,瞬間,何進山絳紫的臉氣色開始和緩開來,嘴唇也不再發黑得可怕,逐漸有了正常人的光景。
“好了。”劉長生針灸手法講究速救,見何進山心梗情況已大有緩和,手往三十六根金針上一抹,立刻將金針收回。
起身對何進山身後的人道:“現在趕緊送去醫院,不要推延!”
一名秘書模樣的青年人站了出來,對劉長生表示感謝,又道:“這位先生,請問您怎麼稱呼,我們下次如何聯係,以便感謝先生!”
劉長生搖搖頭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你們快去吧!”
見劉長生這麼說,那青年人也沒辦法,仔細看了劉長生一眼,將他模樣記在腦海中,轉身就走。同時,這青年人心裏想著,今天這位醫生背後站著的幾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剛才隱約也聽見林家未來女婿喊他的名字。現在我先送局長去治療,早晚能得到他的訊息。
何進山的秘書莊洛畢竟是幹刑偵出身的,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東海市公安係統的人馬走了,現場也漸漸恢複了平靜。
但對於楊建來說,有件事卻沒有解決,他將劉長生用來裝金針的小布囊客客氣氣地遞到了劉長生麵前。
麵露驚歎道:“先生針灸手法,可謂天人,此番學習,楊建受益匪淺。”
接著楊建望向被閻老保鏢架住胳膊的徒弟溫長泰。
然後頗為緊張和尷尬對閻龍兵道:“閻老,兩位黑衣大哥抓的是我的徒弟,他生性愚鈍,有眼無珠,平白無故衝撞了劉先生。但仔細想來,也無大錯,不知道閻老能不能放了他!”
閻老聽見這話,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望向劉長生,看他什麼意思。
這時,卻聽溫長泰不以為然道:“師父,你不用求他們,我不過就是推了劉長生一下,這算什麼罪,有本事就把我送去派出所,我相信人家警察都立不了案!”
聽得這話,楊建一臉黑線,沒想到這溫長泰平時為人頗為機靈,這麼關鍵時刻,腦子裏卻是一團漿糊!
這小子難道不知道,他推劉長生事小,但大佬們的臉麵事大嗎?
大佬們若有心整你,別說你動手推了人,便是你什麼都沒做,隻是多看了某人一眼,也能搞得你萬劫不複,永世不得超生!
正因如此,楊建才得好聲好氣地求著閻老,害怕出事。畢竟自己無兒無女,京中又回不去,未來十幾二十年,還指望著溫長泰這個徒弟給自己養老送終呢。
院中,溫長泰卻也有自己的想法。
他之所以一改常態,突然在閻龍兵等大佬麵前,變得又剛又硬,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首先,他已經看出來了,今晚不管是閻龍兵還是傅劍川,他們都和劉長生相熟,自己嘲諷劉長生的事,又被他們看在眼底,所以短期之內,自己被這兩位大佬看中的可能性幾乎沒有,既然這樣,溫長泰覺得,自己便沒有必要像條狗一樣,舔著閻龍兵和傅劍川兩位老人。
其次,溫長泰血氣方剛,最愛在林家人麵前表現。此時,自己的未婚妻林冰潔和嶽父等人就在不遠處看著,溫長泰就算心底有些發怵,擔心得罪閻家、傅家,但他骨子,自有一股狠勁,在女人麵前,絕不服軟。
因此他才會大言不慚地說出,自己沒犯錯,閻家製裁不了他等話。
從某種程度上看,溫長泰的觀點,一點沒錯,甚至挺有骨氣。
但,今天晚上,他終究還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