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塔內是寒氣逼人的話,這地窖就是惡寒的發源地。金方沒走幾步就打了個哆嗦,赤炎咒迅速激活,立即給金方傳遞來滾滾熱量。
她不管身後人的反應,自己迅速下了台階,往地窖深處走。其實稱這裏為地窖,著實有些委屈它了,畢竟裝潢如此講究,內飾如此奢華,說它是皇宮也不為過。
隻是,它畢竟地處地下室,終日見不到陽光,室內溫度低到不能再低。普通人呆久了就會犯困,時間再長點就會陷入昏迷。童瑤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裏呆了四個月?
金方此時望到一麵淺紅色的幔帳,巨大幔帳罩在一張大床上,仿佛要將床與四周隔絕開來。
她一個箭步竄到窗邊,掀開了幔帳,童瑤瘦削蒼白的麵孔頓時出現在金方麵前。
這哪是四個月前那個神采奕奕的女子,這臉上哪裏還有那時勾人心魄的美貌,眼前的女人,雙腮貼在骨頭上,整個人好似被抽去了靈魂,隻剩下一副枯骨。
金方呀的一聲撲在童謠枕邊,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此時烏龍和虛空真人已經來到身邊,烏龍見金方情緒激動,生怕傷到此刻極為虛弱的童瑤,他一步跨到金方身邊,按下了金方的手。
金方轉過一張淚水漣漣的麵孔,惡狠狠的看了一眼烏龍,這個表情雖然淒婉憤恨卻有著說不出的美感。烏龍看在眼裏竟然一愣,便緩緩抬起了自己的手。
“這四個月,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金方冷冷的譏諷著烏龍。
“起先並在這裏,後來我發現勢頭不對,才趕緊送入塔內。不然,三個月前她就臭了!”
“你一個男人,如何照顧她?”金方看了看一動不動的童瑤,“你讓我把她帶走吧,我來照顧她!”
烏龍臉上的怒火再也掛不住了,他一把揪住金方,用力將她扯下了地,“童瑤是我的未婚妻,我怎麼照顧不了她。你憑什麼帶她走?”
一直未出聲的虛空真人,走到烏龍身邊,伸出蒼老的右手攥住了烏龍的手腕。雖然力道並不大,烏龍卻感到手臂突然注入了千萬斤重量,渾身好無力氣,隻能聽從虛空真人擺布。
但虛空真人隻是將烏龍的手從金方領口移開,便將烏龍的手丟開,依舊是雙手交叉在身前。
“烏龍將軍,老夫說句公道話,這裏是魔界地域,作為妖界生靈,你們已經適應了在這裏千百年的生活。不過,童瑤姑娘和你們不同,她不屬於這裏,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烏龍雙眼急的充血,狠狠的回道,“童瑤的確是人,不過她已經修煉妖法十多年,她體內已經有妖力能夠適應魔界。老人家,你不知道詳情,就不要胡說八道!”
虛空真人抬起手,對搓了兩下,然後走到童瑤床前,將雙手放在童瑤兩頰。少頃拿開,童瑤的神態竟然有所緩和,再也不是剛才將死的模樣。
烏龍嘴巴動了動,卻沒說話,他在等虛空真人給他一個解釋。
“烏龍將軍,我對將軍素來聰慧,有勇有謀早有耳聞。你剛才所說的確是實情,老夫也承認。隻是情急之間,你忘了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童瑤必須有意識,這樣體內的妖力才能保持活性。你看看現在的童瑤,她體內莫說妖力,連正常的呼氣能力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