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霧影幾乎一夜未曾合眼。
他將這幾年發生的點點滴滴挨個回憶了一遍,都說人不要在晚間做決定,因為人在這個時候是不理智的。此時的廖霧影滿腦子隻剩下憤恨與嫉妒,這兩種情緒下,他如何能睡得著?也不知是幾更天,他披著衣服就悄悄出了房門。
出了屋子,四周安安靜靜,連蟲叫聲都沒有。廖霧影踏在石板上,響起微弱的咯吱聲。
他長長舒出一口氣,像是要把胸中所有憤懣之氣全部吐幹淨一般,然後狠狠甩了一下拳頭。
忽然,耳邊聽到極其尖銳的一聲鳴叫聲。
他瞬間意識清醒,將衣服迅速裹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一種極強的不安感……
一陣急勁的熱風如一把巨大的手掌,將廖霧影猛地卷入其中。廖霧影在熱風中拚命掙紮,全身的法力半點也使不出來。強烈的窒息感撅住了他的喉嚨,他拚命用手按著自己的脖子,青筋條條迸出,眼眶幾乎抻裂。可依然無法抗衡這股強大的力量,絕望感頓時湧上心頭,在生死間他忽然釋然,與其這樣心不甘情不願地憋屈苟活,還不如就此死掉……
清晨,金方早早醒來,她雖然動作極輕,但身邊的童瑤還是睜開了眼睛。
“你往哪裏去?”言語間表情有些著急。
金方將被子給她掖好,“昨晚你睡熟了,師姐告訴我,師父讓我今天上午到飛仙閣。五強選手首站就來幻影派,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來與我交流,所以無論如何要見一麵。”
童瑤抓著金方的胳膊爬起了身,“那我也陪你一起去吧,反正我也要練功,索性就在北峰邊練功邊等你!”
金方笑道,“你以前不是這麼粘人的!”
童瑤已經下床,穿好了衣服,“別那麼多話,一起去洗漱吧。”說完已經端著臉盆出了屋。
既然童瑤如此用功,金方自然也很歡喜,她原本也舍不得童瑤廢掉一身法力。回憶當初,童謠飛揚跋扈,自己哪裏是她的對手。如果能再現童瑤當年的英姿,哪怕讓金方自己廢掉一半功力,她也願意。
此時時間尚早,素律還在屋內打坐練功,所以金方同童瑤決定今天自己行動,畢竟童瑤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誰能彭得了她?
於是在詩意堂用過早膳後,金方就拉著童瑤的手,輕快的到了北峰山頂。
金方將童瑤送到她昨天練功的巨石上,見她笑盈盈的開始練功,自己才轉過身來到飛仙閣見了鄭希沛。
“一上山,不先來向師父問好。倒先去送童姑娘!金方,這樣做可是不妥哦!”師父笑嗬嗬的打趣著金方,但並無真的責怪之意。
金方趕忙要跪下身子給師父磕頭,鄭希沛眼快,迅速扶起了徒弟。他給金方倒了一杯熱茶,送到金方手上。“時隔半年,方兒的修為竟然快要追上師父了。若不是這次鬥法大會,我都不知道你現在已經這般厲害了。”
金方連連搖頭,“這不過是徒兒運氣太好,有人不斷提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