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挽月從空中墜入到地麵時,除了渾身的疼痛感,喉間的辛辣刺痛更是險些將她的眼淚水嗆出來。
“咳…咳…”她朦朧著四處打量,就見對麵站著一個黑衣蒙麵男子,腳下是一條三尺白綾。
“沒想到你倒是個心狠的,願意讓將軍府上上下下這麼多條人命為你陪葬。”
秦君燁看著地下咳嗽的女人,眼中帶上幾分嘲諷。
鳳挽月掙紮著喝了兩大口水才緩下神來,該死的燭木,也不知道他把她投到了哪裏。
“既然沒死透,就好好的準備進宮吧,將軍府位高權重,
你的死無足輕重,但是入了宮就不一定了。”
“多謝…了…”白綾是由內力斬斷,想來是對麵的男子救了他。
對方似乎有些驚訝的看了她一眼,蹲下身來,掰起她的下巴,鳳挽月被迫揚頭跟他四目相對。
他未被遮住的眼睛像是布滿了星塵,又像是帶著寒芒。
“嘖,看眼神不像是個蠢的,可別盡做些幼稚至極之事。”
語罷,那人似乎多看她一眼都不耐,徑直從窗口翻了出去。
你才蠢!鳳挽月沒空管他到底是誰,又為何而來,她掙紮的從地上坐起來,一翻身趴在床上,喘了兩口氣梳理著腦中的記憶。
原主是將軍府的嫡女,其母卻早逝,在府中受盡了冷眼和折磨,前幾日,陛下身體越發衰敗,下旨令皇後陪葬,將軍府卻願讓原主入宮為後,說是衝喜其實就是陪葬了,原主怎麼可能甘心,於是便想著自殺,以拖將軍府下水,這才讓鳳挽月穿了過來。
媽的,這個破燭木,下次一定偷光他的酒,居然把她扔在了這麼一個破地方,鳳挽月頗為怨念的錘了下床板,她以前好歹也是維持天地秩序的執星鳳族,若不是燭木老頭三番四次向上頭諫言,說她行事乖張不服管教,自己也不會到這破地方來修身養性。
不得虐殺凡人,不得擾亂生靈,回想起燭木苦口婆心的那些話,在看著眼前這破爛房間,鳳挽月差點氣的爆粗口。
“你個慫貨,怎麼還在屋裏,還不出來洗衣服!”
外頭突然傳來一聲蠻橫的嬌斥聲,房門被踹的哐哐作響,“還不快出來,等著我請你嗎?真以為能入宮,就可以飛上天變鳳凰了,呸,***就是有**命!”
鳳挽月眉眼一寒,快步走至門前,唰的一下打開門。
碧枝沒料到對方突然打開門,一腳落了空,直接摔倒在地上,腳腕關節處傳來“哢—”的一聲。
“哎呦,疼…疼死我了…”她臉上滿是虛汗,抬起頭看著站著的人,“你要死啊!突然開門!”
鳳挽月低下頭,她還以為外頭敲門的是個庶女啊姨娘什麼的,卻沒想到隻是一個幹雜活的小丫鬟。
對方年紀不大,手上卻滿是黃繭,一看就是府中的下等丫鬟,原主居然已經慘到被下等丫鬟頤指氣使的地步了嗎?
“啞巴了!跟你說話呢,還不把我扶進去,然後拿著首飾去藥房換藥來!”碧枝剛想伸腿踹鳳挽月兩腳,就被對方躲了過去。
鳳挽月眼珠轉了轉,饒有興致的摩挲著下巴蹲了下來,與碧枝的視線平齊。
“這門檻也不高,你是斷胳膊了還是斷腿了?”
碧枝沒料到今日這個慫貨還會和她抬杠,當下火氣上湧,“就是斷腿了,你若是不把我今日伺候好了,我就去同孫嬤嬤說,到時候告到二小姐哪裏,扣了你幾天的飯,餓死你。”
“哎喲喂,我好怕呦!”鳳挽月猝不及防的伸出一隻手,握住對方的腳腕。
“怎麼辦?你沒有斷呢,隻是扭傷了,一會兒你怎麼同孫嬤嬤說呢?”
腳腕上的手冰冰涼涼的,碧枝恍若自己被一條毒蛇纏上,她瑟縮著想後退幾步,卻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