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幹嘛去強求一個傻子看出來？
這樣想著，寂涼生也不氣了，起身準備去浴室洗澡，然後就見到方睿哲伸手準備喝牛奶。
寂涼生一把抓住方睿哲。
“你幹嘛！”方睿哲不滿地抱怨，“你凶我不說，你還不準我喝牛奶？信不信我去爺爺那邊告你！”
寂涼生聽得頭疼，這人其它地方傻，這地方不傻，就知道拿方老爺子來壓自己。
她努力平複內心，沉眉看他，“你喜歡喝牛奶？”
方睿哲小雞啄米地點頭。
寂涼生笑而不語，暗自手上微微用力。
方睿哲吃痛一聲。
杯子碰倒另一個杯子，落在地毯上，灑得遍地都是牛奶。
方睿哲滿眼心疼，“我的牛奶！”
寂涼生佯裝惋惜，嘖嘖道：“真是可惜。”
方睿哲眼眸閃過戲謔光澤，嘴角卻撅起倔強的弧度，“我再叫他們給我杯牛奶！”
寂涼生太陽穴一跳，連忙拉住他，“你說你是不是好孩子。”
方睿哲點點頭，“我是好孩子，所以我得喝牛奶。”
寂涼生繼續哄著他，“但是現在這麼晚了，大家都要休息，你叫人家端牛奶過來，那不是打擾人家了？”
方睿哲的雙眼升起水霧，“可是我要喝牛奶........”
寂涼生隻覺得頭疼，“乖，我們不喝牛奶。”
“我要。”
“.......”
寂涼生深吸一口氣，她討厭這樣的對話，不僅浪費時間，還白費心力，可她不得不忍住脾性，用柔和的語氣哄著方睿哲，“乖，你要怎樣才不喝牛奶呢？”
方睿哲從黑漆的夜裏、昏黃的燈下抬起頭，在寂涼生的注視中，濕潤著眸子道：“我要你幫我洗澡。”
寂涼生懷疑自己聽錯了，她瞪大了眸子，“什麼？”
方睿哲支楞起他那雙無辜的眼，“我要你幫我洗。”
寂涼生哽了哽，“你平常也是讓別人幫你洗？”
她莫名想起徐琴，不由得憋悶。
方睿哲點點頭，理所當然的模樣，“對啊，不過爺爺說了，我身子嬌貴，不能隨便給人看，所以一般是許淮幫我洗。”
許淮.......
寂涼生腦海裏浮現出戴著金絲框眼鏡，不苟言笑的許淮擼起整潔筆挺的西裝給方睿哲洗澡的場景......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她甩了甩腦袋，牽起笑容，“乖，自己洗，洗了有糖吃。”內心卻莫名鬆落下來。
可哪知，方睿哲不幹，呆傻的雙眼頃刻蓄起了淚，“不要，我不要，我要你幫我洗。”
聲音清脆響亮，刺得寂涼生頭皮發麻，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柔聲勸慰，“乖，你最乖了，我累了，你自己洗怎麼樣？”
方睿哲扭動身子，隔著手吚吚嗚嗚地搖頭。
門外響起‘篤篤’敲聲，“大少奶奶，大少爺還好吧？”
“好著呢！”
寂涼生匆匆回她，然後轉頭看向不安分的方睿哲，心裏無計奈何，也罷，伸頭是一頭，縮頭也是一刀，不過是洗個澡，能少她一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