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不信愛情,但一開始也並非沒有抱有期望。
期望什麼呢?大概是期望方楚淮能跟別人不同吧。
方楚淮是與別人不同,比別人更不屑愛情。
須臾,她重新抬起眼簾,眸裏聚滿了逢場作戲與虛情假意。
忙活了一晚上,翌日一早,拿著東拚西湊的錢,米蘭踩著高跟鞋驅車往家而去。
車剛到門口,保姆就迎了上來,一臉戰戰兢兢說著要辭職,裏麵的人跟要吃人一樣。
米蘭再好的脾氣此刻也沒了,一張小臉繃得緊緊,小梨渦沒了甜意。
她淡淡瞥了剛招來不久的保姆,太陽穴疼得厲害,拿出一疊錢往保姆手上一塞,示意她要走就走快點。
隨即邁著快步款款進去。
這裏原本是她的家,但是此刻卻不像家。
等解決了家中的事後,米蘭一眼也沒看始作俑者的母親。
米母摸了摸鼻子,像是煩她擺臭臉,“不是說了不會再賭了嗎,我再賭一次,我就剁了我這隻手。”
米蘭冷笑一聲,一改在外溫柔款款的調子,尖利道:“沒了手,你可還有腳,腳沒了,你還有張嘴。”
米母癟了癟嘴,小聲不滿道:“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米蘭恨恨瞪了她一眼,徑直冷聲道:“這是我最後一次替你收拾爛攤子了,以後不管你是腳沒了,還是手沒了,我都不會再過問。”
米母皺著眉,“你是我的女兒,好端端咒我幹什麼?”
米蘭鼻音嗤了一聲,恨恨道:“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女兒?”
隨即尖刻道:“你別轉移話題,記住了,這是我最後一次,沒有下次了,下次我也沒錢了。”
沒錢是一方麵,除了這個理由,經紀人說的也不錯,她要為自己好好考慮了,等再過幾年,再為自己考慮就遲了。
這幾年她也算是盡了本分了,對得起她媽了。
米母本來就沒占理,被她的眼神看得抬不起頭,米蘭懶得再多費唇舌,轉向了弟弟,“小澤,你願意跟我走,還是繼續留在這個家裏?”
聞言,米母瞪大眼睛,阻止道:“你要帶小澤去哪裏?”
米蘭冷嗤一聲,叫外人來指不定還會稱米母一聲舐犢情深,其實米蘭自己心知肚明,她這個媽哪裏是管兒子的死活,不過是仗著有弟弟在手,可以掣肘自己嗎?
她充耳不聞米母的話,隻看米澤的態度。
米澤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一周,毅然走到了米蘭的身後。
米母神色大變,就要去拽米澤。
隻是她這十幾年一直沉迷賭博,除了上牌桌,要不然都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根本拽不動。
米蘭頭也未回,帶著弟弟驅車離開了。
等上了車,才發現手機早沒電了。
想著手機沒電是否錯過重要電話,連回去的步伐也快不少。
豈料,一推開門,方楚淮那張臉就出現在她眼前。
那張臉明明清爽俊秀,鬢若刀裁,劍眉星目,天庭飽滿,可是此刻卻聚起陰沉黑雲,一副山雨欲來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