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寂涼生琉璃般的瞳孔登時像是結了一層冰霜,冷得驚人,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她不知道方楚淮如何會出現在這裏,也不在乎。
如今的方楚淮與她已經毫無瓜葛,方楚淮去什麼地方、見什麼人、做什麼事,都與她無關。
無關緊要的人,她漠不關心。
但——
如果方楚淮繼續礙她的眼,甚至對她糾纏不休,可就別怪她不給對方留任何情麵了。
別人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寂涼生可不會!
寂涼生眼神漠視,對他溫潤如玉的笑意視而不見,冷嗤一聲,寒著臉,毫無情感波瀾,聲音警惕道:“方總這是又在打什麼主意?”
隨即,她冰冷的眼眸中染上點譏嘲,繼續道:“還有,能叫我名字的隻有我的丈夫和家人。”
寂涼生微頓,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睥睨道:“你,沒有資格這麼喊!”
字字鏗鏘,透著不可侵犯的冷冽,拒人於千裏之外。
話音剛落,方楚淮原本文質彬彬的笑意僵在嘴角,如同朗星的眼眸閃現過一抹不悅的怒意。
他緊緊盯著寂涼生的臉,視線逐漸掠過對方精致冷豔的五官,仿佛想要看穿這個棘手的女人。
心底壓抑的惱羞成怒翻湧上來,他承認,他不喜歡這種事情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覺,尤其是寂涼生。
之前,他聯合徐璐,自以為玩弄於寂涼生於股掌之中,自己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掌控著全局。
可之後,寂涼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嫁他人,所有的事情像是脫韁的野馬般,他失去了韁繩的控製權,逐漸生出一種無力感。
這種感覺就像原本是自己養的寵物,結果該死的家夥不僅跟別人跑了,還反咬自己一口,狠狠打著自己的臉。
那個別人還是最礙自己眼的方睿哲,更是令人憤憤不平。
自然,這話方楚淮也隻是在心中醞釀而已,麵上他依舊是行事有分寸的溫雅方家二少,唯有眼眸中閃現而過的一抹惱色泄露了他的真實一麵。
方楚淮嘴角的微僵轉瞬即逝,絲毫不留痕跡。
他眉梢眼角露出一點無奈神色,像是無論任何、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拿寂涼生絲毫沒有辦法,好脾氣道:“涼生,我真是拿你沒辦法。這段時間你也懲罰夠我了,看見我現在的樣子,你還不能消消氣嗎?你要我怎麼做才肯原諒我?”
說話間,方楚淮俊秀的眉目間流露出三分疲累感,一副誠懇求和的模樣,忐忑又小心翼翼,仿佛寂涼生再說出什麼傷人的話,就是往他心上插刀子。
這副模樣,換個心軟的女人,就算殘留三分情意,恐怕也會被哄騙,心疼起來。
可寂涼生是誰,單不論方楚淮之前的騷操作,憑她眼裏揉不得半點沙子的性格,也不會再多看方楚淮一眼。
隻能說方楚淮還不夠了解寂涼生果斷剛毅的性格了,妄以為這種方式就能挽回寂涼生了!
果不其然,寂涼生哂笑一聲,無語至極,虧自己以前還覺得方楚淮是端方雅正的君子,自從轉嫁他人後,旁觀者清,倒是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