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恒澈不急不緩走近，距方楚淮一米處停下腳步，眉梢一挑，漂亮的貓眼中沒有絲毫笑意，不善道：“還是方總有別的企圖？”
方楚淮嘴角一抽，輕薄的唇抿緊，抬眼，銳利的目光直視猝不及防跳出來的青年，冷聲道：“我與寂總談話，又關閣下什麼事？”
他視線再次在兩人之間來回逡巡，似要察覺出蛛絲馬跡。
厲恒澈瞥了寂涼生一眼，見她神情有異，心中暗道不妙，不動聲色上前格擋開寂涼生與方楚淮，冷淡的視線輕飄飄掃在方楚淮身上。
隨即綻放出職業假笑，含著譏嘲的意味，語氣一本正經道：“方總這是信息接收延遲嗎？我是寂總的秘書，您說關不關我的事？”
方楚淮還真是不知道這一點，之前隻知道寂涼生炒了徐璐的魷魚，以為恒遠集團總裁秘書一職還在招聘合適人手中。
萬萬沒料到寂涼生居然直接請厲恒澈出山了。
方楚淮對厲恒澈的認知也僅僅停留在遊手好閑上，不曾想到他居然短短時日就能勝任寂涼生的秘書。
作為寂涼生的前任，他可是知道寂涼生對秘書是如何挑剔的。
之前徐璐就沒少向他抱怨過寂涼生的嚴苛與鐵血政策。
隨即在心中暗道，果然厲恒澈也不容小覷，回去之後可要好好調查一番，免得栽跟頭。
他心中百轉千回，麵上卻絲毫不顯，話中帶刺道：“區區一個秘書隨意插嘴，你們寂總就是這麼教你規矩的嗎？”
尾音上揚，帶著上位者的威嚴。
厲恒澈視線一凝，俊俏的眉目間隱現一絲若有若無的戾氣。
他尚未開口，寂涼生冷硬的聲音已經響起，“我的下屬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管教？方楚淮，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
方楚淮因為怒意上湧，清俊的五官逐漸扭曲起來，倏然間緊緊盯住寂涼生，聲音像是從齒縫間泄露出來，不怒反笑道：“寂涼生，你居然為了區區一個秘書——”
他像是難以置信般，忽然嘴角聚起惡毒的笑意，轉瞬即逝，帶著惡意猜測道：“難不成你們根本不是簡單的上下屬關係，之前還騙我說隻是發小，哼，寂涼生，虧我真相信你！”
寂涼生周身冷意越發凜然，她真沒料到方楚淮居然無恥到了這種程度，居然倒打一耙，明明是他背叛自己在先，如今被他紅口白牙一辯，怎麼又是自己的錯處了？
寂涼生不屑與方楚淮辯駁，胃痛逐漸蔓延，快要連聲調都要變了。
而這個方楚淮，居然難纏到這種地步，就像是個粘皮糖一樣，糾纏不休！
簡直是要逼得她當場翻臉，反目成仇才肯罷休？
寂涼生豔麗的唇角勾起，笑意仿佛彼岸的曼珠沙華，詭豔奪目，忽地笑意消散，目光如刀，冷著嗓子一字一句道：“方楚淮隨便你怎麼想，但現在，立刻消失在我麵前，否則休怪我翻臉!”
方楚淮右手緊攥，手背青筋暴起，對寂涼生的咄咄逼人感到難以容忍的憤怒。
殊不料，下一刻，厲恒澈收起職業假笑，渾身冷意陡增，低沉悅耳的聲音轉為冷言，道：“寂總已經請您離開，若是您再固執，作為秘書我不介意采取些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