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方楚淮咬了咬牙，從牙齒縫裏吐出幾個字：“寂涼生！”
說曹操，曹操就到！
方楚淮剛走到電梯前，電梯門緩緩打開，門外出現寂涼生那張冷豔精致的臉。
寂涼生似乎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方楚淮，鳳眸微微抬了抬。
她看向方楚淮的眼神極盡冷漠，眼眸中像是蘊著一壇雪，教人骨子裏流淌的血都變冷下來。
方楚淮心中極為不悅，如果說寂涼生和他交往的時候，對他尚有幾分好臉色，可自從寂涼生和他分道揚鑣後，可就從來沒給過自己好臉色。
可現在，何止是怒目而視了，寂涼生的眼中根本就沒有他方楚淮。
他總覺得，寂涼生那眼神像是在看一隻螻蟻。
方楚淮和寂涼生交往過，怎麼不知道寂涼生會用這種眼神看什麼樣的人！
他心中頓時怒火中燒，難道他現在在寂涼生的眼中，已經淪為和徐璐之流一樣的存在嗎？
不錯，他承認寂涼生向來眼高於頂，能入她的眼的人就沒有幾個，可她憑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方楚淮可絕對不會相信，他現在在寂涼生的心目中，連方睿哲都比不上了。
電梯門大開，立在寂涼生身邊的男人撩起眼皮，猝不及防觸上方楚淮帶著惡意的眼神。
他原本懵懂澄澈的眼眸中驟然劃過一道銳利的冷光，下一刻，這道鋒芒倏然消失不見，仿佛從來不曾出現過。
方楚淮心中恨極了方睿哲，眼中的惡意不經意間流露出來，連他自己也尚未察覺。
要是有可能的話，他確實希望世界上從來就沒有方睿哲這個人的存在，他常常無不惡意地想，當年方睿哲怎麼就沒有跟方聽寒一起死掉呢？
免得現在活著來礙他的眼！
方睿哲臉上出現驚懼的表情，“蹬蹬蹬”躲到了寂涼生的身後，隻探出個腦袋，怯怯道：“怕怕！他好……好可怕！”
方楚淮臉色微變，嘴角一抽，同時也驚覺自己剛剛居然流露出對方睿哲的恨意，他登時收斂了這份恨意。
寂涼生嘴角挑起一抹冷笑，話裏藏刀道：“方總，你嚇到你大哥了！”
方楚淮原本略微和緩的麵色瞬間僵硬下來，道：“寂總監，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沒事為什麼要嚇自己的大哥？這話你在我麵前說無妨，可叫外人聽見了，該怎麼想我？”
寂涼生極輕的笑了一聲，可聲音中卻沒有絲毫笑意，聲線冷淡道：“方總為什麼要嚇睿哲，恐怕就你自己心中有數了。”
方楚淮嘴角抽搐，視線瞥了寂涼生一眼，心中一沉。
寂涼生剛剛這句話明明就是意有所指，暗諷他心有異心，早就覬覦原本該屬於他大哥的家業。
可是方楚淮自認自己一直將這份野心與覬覦藏得很好，恐怕連方國斌都沒有察覺出來，要不然方國斌也不會委任自己為方氏的執行總經理。
那麼，寂涼生是怎麼看出來？
他倏然眯了眯眼，覺得自己果然還是小看了寂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