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恒澈歎息一聲,嘀咕道:“還不是你家那位,找不到你,天天來煩我,不過寂你也是,這一散心也散得太久了,我估摸著再這麼下去,你家那位可就不止把A市翻個底層天了!”
聞言,寂涼生登時沉默。
厲恒澈抿了抿唇,道:“怎麼,你還打算繼續晾著他?”
未得到答複,厲恒澈也不在意,話鋒一轉道:“下一站去哪裏?”
寂涼生脫口而出個地名。
厲恒澈微微一怔,不過也並未多說什麼。
翌日,寂涼生到了散心的下一站——迦南島。
迦南島風景秀麗,大海碧波無垠,這裏不僅是周遊景點,也是婚姻聖地,無數新人選擇在這裏步入婚姻殿堂。
寂涼生循著海邊漫步,隨即像是受到指引一般,走到了水之禮堂。
禮堂前置了許願池,池中堆滿了硬幣,池邊坐了個男人,待許願後,方才一步一步爬上高高的禮堂。
他年紀頗大,依舊可以覷見年輕時候的俊美。
寂涼生之所以會注意到,與是因為恍惚間仿佛看見了方睿哲。
不過她也沒有過多在意,而是徑直抬腿往教堂內部走去。
看著教堂裏的擺設,寂涼生不由想起了之前與方睿哲舉行婚姻的場景。
一幀幀如同默片一般。
中年男子抬眼,視線觸及寂涼生,友好一笑。
寂涼生微微頷首,回一招呼,中年男人兀自說道起來:“我每天都會來這裏一次,我的妻子以前說過要在這座教堂裏舉辦婚禮,可是未等我去找她,她已經先我一步而去。”
寂涼生淡著嗓子道:“節哀!”
中年男人不以為意擺了擺手,笑道:“現在已經過了二十餘年了,該傷心的早傷心過了。不過經曆了失去,人才學得會珍惜不是嗎?”
寂涼生將“珍惜”兩個字咀嚼片刻。
中年男人眯著一雙桃花眼,旋即擺手先行一步。
小插曲後,寂涼生來到了教堂頂層,從上往下俯瞰,廣場上的風景一覽無餘,和平鴿或覓食或掠過天空。
須臾,自她身後響起焦急的腳步聲,上了頂層後,腳步聲倏然停駐。
聞見動靜,寂涼生沒有回頭,而她身後的年輕男人原本喘著氣,在見到她背影的刹那,呼應仿佛都停滯了。
年輕男人西裝革履,麵容英俊,臉部輪廓仿佛刀雕斧鑿般流暢堅毅,身形頎長,無論走在哪裏,都能俘獲女人的目光。
可此時,他的眼中隻有麵前的人,這個他已經找了很久很久的人。
即使他現在有滿腔的話想說,可真正到了跟前,他卻不敢開口說話,唯恐令對方不悅,再次丟下他一個人。
他久久佇立在原地,時間也仿佛停止了般。
直到寂涼生倏然間轉過頭來,撩起眼皮,毫無感情的目光將對方打量了一番。
方睿哲與以前相比,可謂是脫胎換骨,言行舉止正常之後,他變得光彩奪目起來。
隻是許是奔波而來,疲勞過度,方睿哲的眼底一圈黑暈,可看向她的時候,眸中卻像是灑滿細碎星光。
寂涼生輕啟紅唇,淡著嗓子道:“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