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
我想要回答他,可是張口,卻隻是一股微弱的氣息聲從口中溢出。
我能感覺到秦繼遠的手上帶著微涼的汗,甚至他捋著我的背的手,是那麼的僵硬不自然。
以至於我不由得想在心底發笑。
秦繼遠,你真是一個好演員,再說,哪有那麼嚴重啊,你就是小題大做,你看我現在不還好好……
心底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我便徹底的昏了過去。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猶如陷入了深睡眠,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像是被人拋在了黑色的深海裏一般。
迷迷糊糊中聽到了一些吵鬧,就再無其它。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隻有一個空蕩蕩的,我從來沒見過的房間。
我有些警惕的坐了起來,一個穿著護士打扮的女人就朝我走了過來,然後對我有些不悅的說:“不要亂動,我還有一針沒給你打。”
說完她就拿過來一個針頭,彈了彈,就撈過我的胳膊,準備給我紮針。
我被嚇了一跳,畢竟這裏不是醫院,還是一個我根本沒有來過的地方,一個女人大清早莫名其妙的要給你紮針,能不害怕嗎。
所以我直接一把甩開了她的手,然後說:“我沒有病,這裏是哪,我要離開了!”
女護士見狀,氣的吸了口氣,正要罵我,一道略顯陰柔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現在才害怕,會不會有點晚了。”
我聞言,立馬停下掙紮的動作,朝門口看去。
門被人從外推開,緊接著,一個披著黑色大褂,戴著金絲眼鏡,瘦瘦高高的男人就出現在了視野裏。
他的頭發微長,與身上穿著截然不同的是他的發色,竟然是白金色的。
這麼出挑的發色,一般人染肯定會變成殺馬特,可是配麵前男人白皙無比的膚色,就好像一朵盛開的白牡丹,讓陰柔和孤冷兩種雙重氣質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這人是誰?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
視線落向他掛在胸口前的聽診器,我才反應過來,這人不會是我的主治醫生吧?
難道,我昨晚昏昏沉沉聽到的梅家兩個字,就是這裏了?
“你,你是,梅……?”我頓頓的開口。
“梅知白。”男人淡淡的回答道,語氣聽起來有些冷,以至於我抖了抖身子。
他的名字和他的人還真配,確實挺白的。
不過他雖然白,長得好看,但不代表安全,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看著我的眼神,帶著敵意。
於是我戒備的問道:“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你們給我打了什麼針?”
梅知白聞言,沒有表態,倒是她旁邊的護士發話了,好像看一隻不知好歹的白眼狼一樣的對我說:
“你這種語氣是什麼意思,梅醫生能幫你治病,是你的榮幸才是!如果不是昨夜下大雨,梅醫生動了惻隱之心,答應給你治病,隻怕你這孩子,就算以後保住了,也會是個傻子!”
聽到小護士說我的孩子,我心髒不受控製的疼了下,畢竟作為一個母親,沒有人願意自己未出世的孩子遭受這樣的詛咒吧!
“為什麼要這麼說?”
“因為你食物中毒,毒素不清,就會致傻。”梅知白忽然開口,就站在我的床的對麵看著我,也許是帶著眼鏡的緣故,他的眼神看起來精明又幽深,讓人十分的不舒服。
我不知道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但是我不明白,我怎麼就成了食物中毒呢?如果我記得沒有錯的話,那個醫院的醫生好像說什麼子宮增大破裂。
“那我的孩子現在沒有事了?”
“可以這麼說。”
“那秦繼遠呢?”我出口問道,昨夜,好像是他送我過來的,怎麼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他的人影。
“我說你這個人也太沒有良心了吧,梅醫生把你治好了,你連個謝字也不說?”梅知白還未開口,他旁邊的小護士又憤憤的說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把她怎麼了呢。
“嗬嗬。”她冷笑一聲:“果然,和那個人一樣的沒良心!”
那個人,是哪個人?
秦繼遠?
難道他們關係不好?
我正猜測著,麵前的梅知白哼笑了一聲,用漫不經心,又有些譏諷的語氣說道:“他麼,昨天送你來,就跪倒在了梅家大門前,現在,或許在醫治他那兩條廢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