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無夢羞憤的掙紮,想抽出手,卻怎麼也掙不脫。情急之下用染上哭腔的聲音低泣:“你抓疼我了!”
聽她喊疼,紀千玨怔了一瞬,猩紅眼眸似乎恢複清明滿含歉意,立馬鬆了力道,捧著她的手,放到唇下摩挲,紀無夢鼻尖發酸,淚水在眼中打轉。
麵前男人即便失去理智,也能在她喊疼時首先擔心她,比起上一世司空子夜,紀千玨不知好過那個男人多少倍。
叫她如何說出那殘忍的假話?淚珠順著眼角串串墜落,見她哭了,紀千玨更是手足無措起來。
“是我不好,傻丫頭別哭。”紀千玨連忙放開她的手,顫抖著指尖撫上她的後腦。
男人的臉逐漸放大,輕輕吻上她眼角,將那苦澀的淚水盡數咽下,紀千玨的眼眸逐漸染上不知名情緒。
呼吸粗重許多,莫名邪火向下竄去,擒住她紅潤的唇,女子的淡香從口中綻放,讓他欲罷不能。
紀無夢雖對他心有愧疚,但絕無可能接受這般親近。
掙紮著轉過頭:“你這是做什麼?你可是我哥哥啊!”
“別再說我是你哥哥,我不想做你哥哥!嗬……你給過我機會,我不想再放手了……”
他用上一些力氣,將紀無夢壓在床上。
她偏頭避開了他再次襲來的吻:“紀千玨,你喝醉了,今天的事我權當沒發生過,明天你醒來之後我們還是兄妹。”
她沒再反抗,但是那雙眼睛卻明明白白的流露出了厭惡,刺痛了紀千玨好看的雙眸。
整天圍著他轉的小人兒,這是這麼多年來,紀無夢第一次毫無情緒地喊他全名,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紀千玨清醒幾分,動作也停了下來,隻俯視著紀無夢。
“我知道你的心意,哥哥,你是安定侯唯一的兒子,你的前途風光無限,你會娶得一位賢妻良母,為你相夫教子,操持家務,你會過得很幸福……”
“你今天沒有喝醉酒闖進我閨房裏吻我,我也沒有聽到你說的任何話,你對我的這段感情,就這樣結束吧,好嗎?”
紀千玨死死盯著她,墨色的眼睛裏似乎在醞釀一片暴風雨,隻想繼續狠狠堵住她的嘴。
在紀無夢這番絕情打擊下,他的醉酒少說也有五分清醒:“如果我說不呢?我不想和你繼續這兄妹的遊戲了,我不甘心,眼睜睜看著你成為別人的妻子!”
“我不信你從來沒察覺過我對你的特別,你去問問整個侯府,若說起對你最好寵著你慣著你的人,你以為是父親?還是祖母?是我!”
當然是你!
紀無夢心中呐喊,可她說不出話,心裏也產生了小小的內疚感。
上一世她死到臨頭了,才從別人的嘴裏得知紀千玨對她的感情。今世他怎麼就變成直接挑明了呢?
“你想過我和你在一起發生的事情嗎?”推搡著紀千玨,紀無夢目光覆上冰冷,掩住那抹不舍。
“我們是兄妹!我們在一起會被世人所不恥,我會被唾罵被詛咒或者是浸豬籠,你是男子也許無所謂,大家笑笑就過了,你也可以再娶,可我呢?”
“誰敢說你,我殺了他。”紀千玨眸光一瀲。
“你就算殺遍天下人也改變不了我們是親兄妹這個事實,你讓別人怎麼看爹爹?這就是你對我的愛嗎?”
“哥哥,我隻能把你當成哥哥。”
紀千玨低著頭像是在思考,良久的沉默後,他悠悠抬起頭,“如果我們不是兄妹呢?”
紀無夢心中一顫,很快反應過來,說“那你是誰?”
沒想到她會這樣反問,紀千玨愣在原地。
他是誰?那個身份顯然比當她的哥哥還要糟糕,此刻他才發現,他根本說不出口!
他連那個身份的人生都不能擁有,何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