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夫人小姐拜見皇後這是固定的規矩,大家見了皇後道一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又說幾句吉利討喜的話,再獻上自己拚命找來的所謂薄利這流程也就這樣結束了。
紀無夢記得前世她未嫁時也進宮見過幾次這位禧皇後,她是一個雍容大度內裏剛毅的女人,當時司空子夜扶了自己的母妃蕭妃成為太後,礙於名聲倒也沒對這皇後怎麼樣,左一個東太後右一個東太後罷了,沒有如何刻薄的對待她,剝削她。
但是司空子夜不摻和這些後宮女人的事情,不代表蕭妃能看這位禧皇後順眼,她們年輕的時候為了爭寵,為了自己的家族利益,積怨已深,禧皇後自然也知道蕭妃容不下自己,她的傲氣也沒讓她會有那種好死不如賴活著的想法,她是鳳凰,一時都要仰著頭不允許自己向任何人低頭的鳳凰,即使這隻鳳凰開始泣血。
禧皇後幹脆求到司空子夜跟前要為先帝陪葬,不少百姓官員也感念禧皇後對先帝的愛之深刻,倒也能理解她這樣的行為,司空子夜見沒有違反民意就順水推舟如了禧皇後的願。
這其中如的究竟是誰的願已經是很難說清的事情了,是禧皇後的?是司空子夜的?還是蕭妃的?最起碼紀無夢入主中宮時慈寧宮是已經隻有一位太後了。
人總是這樣,到了充滿記憶的地方就會不停地回想起過去,不管那些記憶是快樂的抑或悲傷的,或者充滿了憎恨的。
當她從回憶中抽身時她們向禧皇後的跪拜已經結束了,宮婉先直起了身子,紀無夢和紀無心才跟著在丫鬟的攙扶下站起來,但頭仍然是耷拉著的。
不能直視禧皇後,也不敢直視禧皇後,紀無心是這樣想的,紀無夢對她卻沒有那樣的敬畏,前塵往事如過眼雲煙,她知道禧皇後的命運,卻沒有那個心力連不相幹的不在意的人的命運也給改變了去。
宮婉正想帶著二女從宮中退出去,禧皇後好似想起了什麼,她聲音帶著一股子曆經滄桑的威嚴,而且充滿了迫人的威壓。
“本宮聽說侯爺家有位嫡女會那已經失傳的蘇繡雙麵繡,手藝很得尚司欣賞,不知道是這兩個中的哪一位小姐?出來讓本宮見見?”
宮婉不敢有其他的想法,要是在別的場合她肯定就怨了那個人的話,明明她的無心才應該是最好的。
但現在可不是平時那種能夠放鬆的時刻,應該說她自大進了宮就大氣都不敢出,每一步都走得謹小慎微,生怕自己行差踏錯步步錯丟了小命或者累得紀斕丟人。
連忙給禧皇後介紹紀無夢,“回皇後娘娘,學了蘇繡雙麵繡的是這位大女兒,她名無夢,字鬱漣。”
禧皇後那雙鳳眼向一道利刃似的往紀無夢身上看過來,紀無夢不卑不亢麵無表情,目光坦蕩,嘴邊始終掛著讓人看著舒適的得體微笑,就算有人有心想挑她的錯也完美得無懈可擊,紀無心在一旁看著,倒是有些佩服紀無夢了。
她到底是沒怎麼見過這樣大場麵的人,若是她被禧皇後這樣上下打量著,能不能做到紀無夢這般泰然自若都還是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