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根本沒有一點經驗,纖長的眼睫上下顫動著,眼睛裏蓄滿了水,在眼尾洇成一層霧,仿佛幅度再大一點,淚珠便要徑直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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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更衣室裏安靜得要命,隻有卓逸然拚命克製的微弱喘息。門外不斷地響起籃球落地的彈跳聲,讓他後知後覺地感到一陣羞恥。
隔著一道窄窄的門,他們身穿籃球服,背著隊友做著這般褻瀆的事,小心翼翼得仿佛偷情。
少頃,陸琛很低地開了口:“沒定力。”
卓逸然雖然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但也知道用嘴肯定比用手還舒服,他被陸琛弄得都快上天了,再對比陸琛剛才的反應,淡定得像尊佛似的,一時間讓他感到挫敗至極。
“誰都像你一樣坐懷不亂?”卓逸然沒好氣地還擊。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這會兒就坐在陸琛懷裏,不由得有些尷尬,就聽陸琛又說:“是你技術太差。”
“……”卓逸然一時間羞憤交加,看在陸琛易感期的份上,才忍住沒揍他。
陸琛伸手從旁邊拿來了抽紙,他趕緊接過,想從陸琛身上下來,卻再一次被箍住了腰。
忍一時風平浪靜,卓逸然咬了咬牙,抽了幾張紙,低頭去清理陸琛的手,還有亂糟糟的自己。
門外打球的聲音越來越激烈,將他從方才的放縱中抽離出來幾分,這會兒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一想到這,他又是慚愧,又是無措:“咱們怎麼出去啊?”
陸琛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也不知道這人什麼時候開的靜音,卓逸然小人之心地認定他就是故意想把麻煩丟給自己。
陸琛擺弄了一小會兒,手機裏倏地響起一陣呼叫聲。
卓逸然嚇了一跳,那邊已經傳來鍾翰略帶喘息的聲音:“怎麼了陸哥?”
“遇到點突發狀況,實在不好意思,”陸琛低聲說,“大家訓練辛苦了,給你們叫了下午茶。”
聽到最後一句,鍾翰的語氣裏立馬透出呼之欲出的興奮:“啊?沒事陸哥,你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
“就是不小心填錯地址了,”陸琛說,“叫得有點多,可能需要大家一起去拿一下。”
“沒問題,”鍾翰答應得爽快,“送哪了?”
“圖書館。”
“圖書館?”
別說是鍾翰了,一旁聽電話的卓逸然也跟著睜大了眼睛。
鍾翰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怎、怎麼送那去了?”
“辛苦了,”陸琛說,“就當散步。”
“嗨,不辛苦不辛苦,有人請客我們怎麼會嫌辛苦呢,”鍾翰嘿嘿一笑,“行,那我們馬上過去。”
電話一掛,門外立馬響起鍾翰的吆喝聲。
江大校園麵積大,道路又蜿蜒,從這裏到圖書館,一個來回少說得半小時。不過這群十八九歲的小夥子,打籃球熱量消耗大,胃口都好得不得了,一聽到隊長請客,再遠都不辭辛勞。
外麵不一會兒就沒聲音了,卓逸然這才忍俊不禁道:“隊長太壞了吧,以前怎麼沒看出來。”
“還不是因為你?”陸琛重新把手機丟到一邊,沒好氣地瞥他一眼。
“那我還不是為了你啊,”卓逸然悻悻地挑了挑眉,又小聲問,“現在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陸琛沒說話,少頃,他伸出雙手,將卓逸然的肩背整個扣進懷裏。
用“可愛”去形容一個身高腿長的大男孩或許的確是不恰當的,可陸琛一向認為世界上沒有比他更適合這個詞的人。
他毛茸茸的發絲蹭過陸琛的臉頰,輕輕拂去了他周身所有的戾氣,於是整個人也一同變得柔軟。
都說陸琛性冷淡,其實不僅僅是因為天生的腺體問題,從性格上來說,他也從不是重欲的人。即使剛才做那樣激情四射的事情時,滿足感都隻是生理上的,他的心底並沒有很大的反應。
但是此時此刻,隻是這樣安靜擁抱的姿勢,卻輕而易舉地撫慰了他所有的不安,帶給他久違的寧靜。
易感期的劇烈症狀並不僅僅表現在生理層麵,更有心理上的無所適從,比如無法平息的欲望,一觸即燃的怒火,還有近乎病態的占有欲與控製欲。
每當被迫見證卓逸然受委屈的模樣時,陸琛的心底都會倏然間竄起無名的邪火,恨不得立馬把他藏起來,綁在自己的床上,再也不讓其他任何人看見。
這是受到信息素驅使的狂熱,是每一個alpha的骨子裏無法磨滅的本性,於陸琛而言卻是全然陌生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