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敕跟莫玲瓏說了一會子話之後,也就這麼直接走了。
莫玲瓏微微悵惘,對於這樣的情形,一時之間有些應付不來。
——
是夜。
十裏飄香。
隻見得一襲紅衣一閃而過,再不可見。
隱隱聽得一男一女的低語之聲,聽起來不禁叫人毛骨悚然。
“怎麼回事?他為什麼不來?為什麼?”女子的聲音不知道是氣憤還是失落,低低的,陰沉沉的交織在一起,叫人有些害怕。
“太子爺事務繁忙!”
那人話一出口。就聽見“啪”的一聲,響徹天際。
“滾,這不可能,不可能連一個見我的時間都沒有,我連你們的消息都打探不到,這是怎麼回事?你說,你說呀!”女子的聲音依舊是低低的,好似是在隱忍著,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爆發了一般。
對麵的男人,因著那月光照著,可以見著一張臉子十分白皙,看起來好似是女子一般,一雙吊梢眉,襯著一雙十分多情的桃花眼,叫人不禁有些微微悵惘。不忍動手了。
“你這又是何必呢?”
“我何必?”女子嗤嗤笑了半晌,接著說道:“你說呢?你難道不知道,我這樣是為了什麼嗎?還來說我何必,你說我何必呢!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憑什麼!憑什麼啊!”
“稍安勿躁,該來的總歸還是會來的,你若是一直這樣鬧騰的話,到了最後不還是你一個人來吃苦的嗎?你這又是何必呢?”
“好一個何必!音遊,你何曾體諒過我!我們原本就一同長大,難道說,你現在是在幫著他一起來瞞著我了?”
“他說了!”音遊歎了口氣,如同白玉的臉上閃過一絲絲的同情和不忍,“他說你沒有殺了他,若是這樣的話,便不見你!”
“什麼?!”女子渾身一顫,看著音遊的眼神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當真是這樣?當真是這樣殘忍?!嗬嗬,還是自己太過天真了一些,總是天真的意味,那個人,不管怎麼樣,都會來把自己給接回去的,哪裏知道,這不過就是自己的美夢罷了。“他當真是這樣說的?當真麼?音遊,你不要騙我!”
音遊幽幽地歎了一口子濁氣,搖了搖頭:“流朱,我心疼你!”
那人,正是流朱、
流朱渾身一顫,滿臉是淚,看著音遊的眼神,滿滿的都是怨恨。
“音遊,你猜,我怪不怪你!”流朱的聲音十分縹緲,飄飄忽忽,都不知道往哪裏去了。“音遊,當年,我們那樣要好,我是為了他的前程,我才到淩宸國的,一來已經七年了,他隻見過我,隻見過我四次,嗬嗬,屈指可數,到了近幾年,就更加是不聞不問了,隻是讓我幫忙,音遊,我早就懷疑了,他……他可是有太子妃了?”
音遊一聽這話,目光閃躲。
“當真是有了麼?”
音遊還是沒有說話。
流朱滿心悲哀。
“算了,我不怪你,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流朱的眼淚,洶湧澎拜,這麼多年客居他鄉,受盡屈辱,這麼多年,朝朝暮暮,魂夢常依,這麼多年,有求必應,異地廝守,這麼多年,玲瓏紅豆,入骨相思!都是要完了的!
“流朱,忘了吧!”
“忘?!”流朱一聽這個字,瞬間就露出一抹譏諷的微笑,“忘記?怎麼忘記?你告訴我,音遊,你才是最聰明的那一個,你當初都已經跟我說過了,不能對他傾心交付,是我不聽,你也跟我說過了,那個人並非我的良人,也是我不聽,到如今,我已經是一個老姑娘了,嗬嗬!”
“流朱,不要說什麼傻話,你依舊是清清白白,幹幹淨淨的正值芳華的好姑娘!”
“好一個正值芳華!”
流朱嘴角噙著一抹冷笑。“音遊,想當初,我也是堂堂公主啊,我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呢?我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啊!我隻是不甘心,真的,我隻是不甘心,隻是這樣!嗬嗬,沒想到,事到如今,我還是不敢相信,我當真是要被他給拋棄了的,這些年,若是沒有你來跟我說說話的話,我當真以為,我就是從仙樂坊走出來的流朱了!”
“流朱……”
“音遊,那太子妃是誰?我認識嗎?”
“認識!”
“是誰?!”
“當初你的好姐妹,琉璃!”
“不!,不可以!不可以!”流朱已然是發瘋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