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因為這個,慕以瞳氣惱,窩在座椅上不再理他。
臨時新開發的度假區,酒店房間都要提前一個月預約,不過那是別人,到了溫望舒這裏,都不叫個事。
最大的總統套房,慕以瞳飛撲向床,在上麵打了幾個滾。
溫望舒鄙夷的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嗤,把兩個人的行李箱放好就去了浴室洗澡。
溫先生潔癖,愛幹淨,卻偏偏找上了名聲最不幹淨的她。
想想真是諷刺。
從床上翻身下來,慕以瞳走向落地窗。
車水馬龍,高樓鱗次櫛比,與這些相比,她不過一顆塵埃,稍不留神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正哀傷的想著,腰間纏上一雙堅實的手臂。
溫望舒低沉的男聲徐徐:“你又亂想什麼?”
“沒什麼。哦對了,我聽說明天豐和太子爺訂婚,你有沒有收到邀請?”
她話落,溫望舒倏然放開了手,退後兩步,用一種高深莫測的眼神睨著她。
慕以瞳被他盯得後背發冷,紅唇微揚:“怎麼了?”
修長的手指伸出,準確的捏住了她的下頜,向上抬起,“泡溫泉?嗯?你喜歡,我們現在去R國。”
“哎?你鬧什麼別扭,這裏不是也有溫泉嗎?”
“你的目的是溫泉嗎?”
“當然,不是。”擋開他的手,慕以瞳媚著眼神,“你還不知道我嗎?我一直這個德性。快說,你有沒有接到邀請啊?”
他,有。
七天前,邀請函就由吳若交給他了。
可他壓根就沒打算去什麼訂婚典禮。
好啊,他還是低估了她,她玩的一手好心思,好伎倆。
“慕以瞳,你不要後悔。”
後悔嗎?
她後悔的事情多了,不差這一件。
“豐和交際那麼廣,肯定有很多商業貴胄來參加太子爺的訂婚典禮吧。遠揚的加工流水線這邊沒什麼問題,不過一批原材料還沒弄到手,你說……”
“閉嘴!”嗬斥住慕以瞳的滔滔不絕,溫望舒太陽穴青筋都爆出,冷冷一笑:“滾!”
“……溫望舒……”
“滾!”
握住慕以瞳手臂,溫望舒拎小雞仔一樣把她丟出房間。
房門摔上,慕以瞳不死心的撲到門上狂敲:“溫望舒!你別那麼幼稚!開門!給我開門!”
沒人搭理她。
敲了半天,慕以瞳泄了氣,踢了兩腳門,大步往電梯方向走。
身無分文,手機都沒有,她在街上溜達了兩個小時,回了酒店。
希望這會兒,溫望舒已經消氣了。
其實她更害怕,溫望舒重蹈雪國時候的覆轍,又自己一個人走了。
沒他,她還怎麼去參加訂婚典禮。
先去前台谘詢了一下,幸好溫望舒沒有退房。
偷摘了別人房間門把手上麵的清理房間提示牌,慕以瞳叫來推著清潔車的服務生。
“麻煩幫我打掃一下房間。”
“好的,小姐。”
佯裝要走,等身後響起房門開啟的聲音,慕以瞳猛地轉身奔回來,在服務生驚愕的眼神中衝進房間。
“溫望舒!”
靠在床頭,安靜看書的男人幽幽抬眸看過來。
慕以瞳掐腰站在那裏,和他隔空對視。
服務生判斷了一下形勢,悄然退出。
數秒之後,偃旗息鼓。
慕以瞳告訴自己,那是因為她有事相求,才不得不屈服在溫望舒的淫威之下。
溫望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慕以瞳翻個白眼,然後走向他。
他腿上搭著被子,整個人透著慵懶。
她掀開最下麵的被子,躬著身子鑽進來。
溫望舒把書放在床頭櫃上,看著自己麵前,某女肉蟲子一樣拱啊拱。
等她折騰到自己跟前的時候,他準確無誤的扣住她的手腕,在她驚呼聲中把她從被子裏拽出來。
慕以瞳頂著一頭淩亂的頭發,俏麗的小臉紅撲撲的。
他伸手把她的頭發揉的更加亂,她一點脾氣沒有,笑眯眯的任由他動作。
她的眼神讓他無端氣惱,失了耐心,他推開她,又去拿書。
“喂!”慕以瞳小小的低呼一聲,熊抱住他的手臂,“別看了,溫望舒,你看我吧。”
“你,有什麼好看的。”話這麼說著,他倒是真的放棄拿書,轉而看向她。
慕以瞳得逞,小媚眼一飛,窩在他懷裏,蹭啊蹭。
“別生氣了,好不好?我錯了,真的。”
這點沒誠意的道歉,溫望舒早就聽出她的敷衍之意。
她怕的,不過是自己不帶她去訂婚典禮,耽誤了她找那些大主顧而已。
而他就算明知道這些,卻無論如何對她狠不下心。
溫望舒告訴自己,不過是因為還沒膩而已。
7年了,他有時候也在想,對慕以瞳,這毒癮什麼時候才能解,他翹首以盼這一天,然後毫不留情的推她去地獄。
“不就是個訂婚,你想去就去。”
“我一個人去不好,你也要去,好不好?”
溫望舒笑出聲。
“大不了,大不了我們回來,我都聽你的,好不好?”
“什麼都聽?”
“嗯嗯,都聽的。”一邊說,慕以瞳一邊狗腿的給溫望舒按摩放鬆。
他閉上眼睛,享受著她的服務,半響,才開口:“慕小姐如此煞費苦心的,我怎麼能讓你功虧一簣。”
慕以瞳怎麼會聽不出溫望舒的嘲諷,不過這個事情自己確實做得不地道,他愛說,就讓他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