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宛萍看了慕以瞳一眼,點頭:“好,有什麼事,打電話給媽媽。”
“嗯,放心吧。”
把盛宛萍送到電梯,母女兩個不知道又說了什麼,然後慕晏晏就回來了,坐在慕以瞳身邊。
側目看她一眼,慕以瞳淡聲說:“你沒必要非在這裏,回去等著一樣。”
慕晏晏冷哼,高傲的昂著小下巴:“我是爸爸的女兒,在這裏守著理所當然。你憑什麼叫我回去!”
得!
為她好,還被倒打一耙。
“瞧你伶牙俐齒這個勁兒,在電話怎麼哭那麼慫?”
“你!”慕晏晏氣惱,狠狠瞪著慕以瞳。
慕以瞳不理她,閉上眼睛假寐。
慕晏晏自討沒趣,哼了一聲,挑了個離她遠的位置坐下。
不多時,溫望舒回來了。
身邊坐下一人,慕以瞳放鬆身體,靠在他肩上,“你怎麼還沒走?”
溫望舒沒說話,握住她的手指輕輕捏。
慕以瞳睜開眼,歪頭看他:“你有事就去忙,不用跟我在這兒守著。”
一會兒一個電話的,自己都替他累得慌。
他不動,慕以瞳歎息,“真的,這裏不需要你。”
溫望舒冷笑,把這句話理解成她不需要他。
也是,刺蝟的外衣再一次披好,她無堅不摧。
先前的慌亂無助,仿佛曇花一現。
嘲諷勾唇,溫望舒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往走廊盡頭走去。
嘖!
這人好像又生氣了。
但慕以瞳可沒時間管他,由著他自己氣去吧。
慕晏晏一直悄悄觀察兩人,溫望舒一走,她就跑過來刺激慕以瞳,“怎麼了?你的大金主生氣啦?你還不去哄?”
慕以瞳抬臉睨著她,“關你什麼事!一邊待著去!”
“哼!我看你這脾氣,溫望舒早晚有一天踹了你!”
“他踹了我,我再找別人,你當我非他不可?”
慕以瞳話落,就見慕晏晏倏然變了臉色。
剛才隻顧著堵慕晏晏的話,慕以瞳根本沒注意周圍。
這時順著慕晏晏視線望去,她心髒一沉。
幾步遠的地方,一抹高大修長的身影筆直而立。
他手裏,捏著兩杯冒著熱氣的紙杯。
薄唇勾起,鳳眸縈了一層霾。
他將紙杯擲在地上,漾了一地的奶茶香。
“溫望舒!”慕以瞳情急喊出聲,他的背影卻那麼冷硬,一步一步遠離她的視線。
她想去追,可是雙腳就好像灌了鉛一樣,動不了。
慕晏晏自覺闖禍,趕緊跑到遠遠的地方坐下,眼觀鼻鼻觀心。
慕以瞳暗罵自己,溫望舒臨走前的那個眼神,化作萬千利箭,一根不落的插入她的心髒。
捂住心口,那裏麵疼的厲害。
慌忙找出手機,她撥出他的號碼。
可是他並不接。
一遍一遍的打,後來手機幹脆被她打沒電了。
頹然的坐下,慕以瞳煩躁的耙了耙頭發。
*
慕毅在第二天的下午才醒過來。
慕以瞳第一個發現,急忙叫來醫生為他檢查。
“瞳瞳,晏晏,擔心了吧?”
“爸爸,你不要再嚇我了!”慕晏晏抱住慕毅的手,哭的不行。
慕以瞳看上去卻十分冷靜。
然後盛宛萍來了,她便悄然退出房間。
靠在病房外的牆壁上,重重呼出一口氣,低頭去看,自己的手指還是抖得。
天知道,她多害怕失去慕毅,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求回報,疼愛她的男人,她最親的人。
後來許平川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慕以瞳也正準備回遠揚。
慕毅病倒,消息早已傳開,就怕遠揚有什麼變動。
“你說什麼?那幾個老東西真的這麼說的?”
“慕總,你什麼時候回來?”
“馬上!我馬上回去!”掛了電話,慕以瞳打車往遠揚趕。
慕毅出事還不到48小時,幾個大股東就嚷嚷著撤換總裁,當她慕以瞳是吃白飯的嗎!
車子停穩,慕以瞳還穿著那身白色的晚禮服。
她根本來不及換衣服。
許平川迎上來,蹙眉說道:“他們人在會議室,慕總您先換個衣服吧?”
“不必了,直接過去。”
在進會議室之前,她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裏一張俏麗麵孔,冷冷一笑。
想要把遠揚翻個天,也要問問她答不答應。
惹急了,她就把他們一個個全給踢出去。
許平川為慕以瞳推開門,她昂首挺胸,施施然含笑走進來。
股東們見狀,一個個正襟危坐。
慕以瞳不好對付,其實他們心裏也有點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