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月奴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什麼叫絕望,可是,她不恨。
月奴回到了江南。
附近的人家都說,隔壁的院子裏來了個姑娘,日日唱歌,時不時來那麼兩句。
舞低楊柳奈何良辰美景,
小橋流水不去尋常人家。
真是奇怪的姑娘。
院內,白衣姑娘溫柔的跳著舞,輕聲唱著歌;院外,紅衣姑娘冷眼淡漠地看著。
卻正是那畫娘子。
畫娘子沒有打擾她,隻是安靜的來安靜的去。去不是去往桃花鎮的方向,而是溫王府,葉溫的地方。
當夜,月上中天,溫王府全府上下千餘人口,血濺千裏。
紅衣女子如同來自地獄的索命鬼,眼睛泛著紅光,一步步靠近那唯唯諾諾的青衫公子。
曾經,他也曾光芒萬丈,溫文儒雅,為世人傾慕,奪一人芳心,但凡人如此世俗,貪戀皮相,不知珍惜,貪婪成性,死不足惜!
紅衣女子手起刀落,正欲斬下那凡人頭顱,卻被一股力量強行阻了回去。
來人一襲藍色長袍,身材頎長,在皎潔月光輝映下熠熠生光,此時,卻用攝心奪魂的眼睛緊緊盯著那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同樣也緊緊的盯著他,他居然,回來了。
那地上狼狽的王爺見紅衣女子分神,立即往旁邊爬著要逃命,卻不料又是一道紅光過來,狼狽的王爺瞪著眼睛、蒼白著臉,死在地上。
江南人家的屋子裏,翩翩起舞的白衣姑娘心頭一悸,臉容悲戚,趴在地上哭泣起來。
鳳凰山,音無涯剛剛把夷光交給女汝,準備離開,卻由於感應歎了口氣。
藍色長袍的男子看了眼地上死去的狼狽王爺,“你還是喜歡用殺人來解決問題。”
男子卻絲毫沒有畏懼,眼神晦澀難明,一步步靠近那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警惕地盯著他,一步步後退。
男子見她一直後退,也就沒有繼續上前了,隔空摸了摸她淩亂的頭發,“這些年,你還好嗎?”
“我拜托音無涯幫我的事,看來他做的很好,本來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但是,我很想你。”男子的語氣淡淡幽幽的,卻也聽不出什麼感情。
紅衣女子把頭別在一邊,並不理他,嘴裏卻是小聲哼了一聲。
男子卻未惱,繼續自言自語:“你就這麼恨人族嗎?可是,當年你也沒要真正的殺了我,不是嗎?”
紅衣女子卻連看都沒要再看他一眼了,一襲紅衣消散在這朦朧月色中。朦朧月色下,死去的是千千人族。
鳳凰山,音無涯那邊剛走,夷光和女汝就在鳳凰山下打起來了,甚至動起了法術。
公子居然一言不發把自己交給了這個陌生女人,她很不開心,極其不開心。
他們說她是鳳凰兒,本來就是屬於鳳凰山的,隻是在送她回家,可是她不是一隻母雞嗎?啥時候變成了鳳凰了。
從有意識以來,夷光的所有生活都是在圍繞著公子,她不認識這些人,不認識所謂的姐姐,也不知道這所謂的鳳凰山,她不明白,公子為什麼要拋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