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逮到王田之後,還沒等張勤去審,王田便自個兒在逃跑的時候,不小心觸動機關,死了。

霍大娘雖然被救回了一命,但傷勢過重,前天雖然醒了,卻嚇得說不出話來。

張勤如實答道:“神誌還未清,但王爺無須擔心,譚女醫說了,不過是這兩日的事。”

“嗯。”蕭南潯頷首,沒再說話。

鳳眸深邃,沉沉地盯著案桌上的白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不知道許久,他提筆在宣紙上寫了薑溶月三個字,卻在另一張紙上,寫了個半個李字,就沒再動。

情緒深沉,陰冷的駭人,張勤抿著唇,隱隱猜測到蕭南潯想寫的是什麼,但卻沒敢多言。

“去清墨軒!”蕭南潯忽然間吐出一句話,便扔下手中的狼毫筆,起身離開。

——

蕭南潯,一如既往進了清墨軒,便站在榻前,靜靜的看著昏迷不醒的薑溶月,目光深沉,讓人看不透也猜不到他在沉思些什麼。

屋內的丫鬟皆是一聲不敢吭杵在一旁,安靜如雞。

恰好這時,譚女醫從外麵進來。

見到蕭南潯,便屈身行禮:“拜見王爺。”

蕭南潯頷首,眼皮子也不抬下便道:“可想到讓她醒過來的法子了?”

聲音低沉磁性,沒有半點起伏,可見心情不佳。

整整三日時間,薑溶月都沒有從昏迷中醒過來的跡象,甚至沒有多大的進展。

若不是請了十多位大夫來看診都沒用,甚至還不如譚女醫,他倒真心沒耐心,留著這位譚女醫了。

深知蕭南潯的想法,譚女醫不敢多言,便道:“王爺,王妃娘娘這是心結,心病還須心藥醫。”

蕭南潯冷笑:“這麼說來,半個月了,譚女醫還是沒有想到法子?”他轉頭,目光冷冽的俯瞰譚女醫。

常年征戰沙場的男人,氣勢不怒自威,光是瞧著便讓人膽怯。

譚女醫心一跳,便道:“王爺息怒。”

見蕭南潯沒有說話,譚女醫吞咽了下唾液,便繼續道:“下官尚有一法子,隻是下官也不敢保證,可行不可行。前朝有位妃子,與王妃症狀相似。前朝惠景帝為了讓妃子從昏睡中醒來,便日夜讓她親近之人,陪同身邊,日日常伴,不過半個月時間,哪位妃子便醒了過來。王爺不妨,讓王妃親近,心念之人陪伴身旁,將王妃喚醒?”

說到最後,譚女醫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蕭南潯。

隻見那人低頭沉思,卻不知心中所想。

張了張口,譚女醫本想再說什麼,但話到口中,卻又不自覺的吞咽了下去。

生怕得罪這位主兒。

默了許久,譚女醫都快以為蕭南潯要發怒的時候,蕭南潯忽然間開口下令:“來人,去將世子抱過來!”

他雖不太想承認,那個尚有可能不是他兒子的小寶是他的世子,但這個節骨眼上,蕭南潯卻不知如何,世子這兩個字便脫口而出。

屋內的丫鬟微怔過後,才反應過來,蕭南潯說的是薑溶月產下的嬰兒。

當下便不敢多言,應了聲諾,便到碧落閣,將小寶給抱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