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著薑伯奕等人剛來到荒宅,遠遠就瞧見烏壓壓一群人,雨霧中,各個手持鋼刀,將小屋團團圍住了。
不用問,肯定是梁雙那夥人得知有人敢接濟王異母女,派人來挑釁了。
可陳凡萬沒想到的是,居然來得這麼快,也來得這麼多,估摸著有上百人。
其實這些個嘍囉兵,是不足為懼的,哪怕再來個一百人,陳凡也有信心對付,但遠遠站在人群外,一方小土坡上的三個人,似乎就有些道道了。
為首一個沒啥好說,所有人中唯獨他撐了把傘,而且獐頭鼠目,麵容猥瑣,一看就是領頭的。要麼就是梁雙,要麼就是他弟弟梁虎,大概率是梁虎,因為梁雙如今把自己當太守看,礙於身份,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他按理是不會出麵的。
梁虎一看就是弱雞,本身沒實力,指著仗勢欺人過活。但他身旁兩人就不一樣了。左手邊是個小老頭,佝僂著身子,麵容同樣猥瑣,花白的頭發很長,就像一掛枯草,就這麼飄飄揚揚地散落而下。
陳凡之所以覺得他與眾不同,也正因為他的亂發。
大雨傾盆,他連個雨具都沒有,就這麼在露天帶著,按說頭發早濕噠噠黏在身上了,可詭異的是,他的頭發竟微微在飄揚,足見雨點根本落不到他頭上,也就是說,他應該是個超體,且動用了某種法術。
而梁虎右側的是個大胖子,身高足有九尺,又肥又胖,那肚子就像塞了一噸棉花似的。麵容倒是挺憨厚的,眯著眼,嘿嘿的傻笑。不過手裏兩把鐵錘可一點兒不含糊,就像銅鼓一樣大,且帶著尖刺,普通人別說被他敲一下了,就是蹭到點也足以血肉橫飛。
這三人居高臨下的在土坡上觀戰,那邊小嘍囉兵們則包圍著關平。
陳凡也不知先前發生了什麼,反正這些嘍囉兵圍而不攻,沒一個敢上前的,甚至連叫喚都不敢,一個個神情緊張,若非身後有主子督戰,恐怕他們早逃之夭夭了。
陳凡定睛細看,不禁就笑了。
也難怪,關平就像下界的金剛一樣,手執青劍,傲然的守在門口,他身前空地上,已然橫七豎八躺了一地死屍,開膛破肚、斷手斷腳,什麼樣的死法都有,血水混入了糞水,說不出是可怖,還是惡心。
死不可怕,關鍵也要死得體麵,在這環境裏丟了小命,做鬼也憋屈。
陳凡並未沒頭沒腦衝過去,遠遠地觀察著,薑伯奕也知曉這定是王異的住處,先前他挺自信的,覺得帶了幾個北羌的勇士,就感覺萬無一失了。豈料如今一見,特別是梁虎身邊那兩位,他當即覺得情況不對了,似乎自己口中的跳梁小醜,並沒有想象中那麼不堪一擊。
其實吧,任何州郡都有武將鎮守,何況天水還是大型城市呢。
梁雙能攻占西城,自立為王,肯定是有些實力的,否則手底下都是酒囊飯袋,人頭早掛城門上示眾了,至於讓他跳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