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咱們就坐著,等淩裴親自來道歉,要讓他知道,咱們可不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支持沈議員的其他議員也是一臉倨傲之色。
顏議員撇了撇嘴,他一直和沈議員不對付,此時雖然沒說話,但心裏卻嘲諷對方不看形勢,盲目自大,這戚裕航未必是為他們而來的。
戚家主艦是那麼容易隨便遠航的?那動則百億起步,他都不知道,他們何時有這麼大的魅力了?
說不定,這星空母艦就是開來對付他們的!
沈議員仰著頭對著小兵道:“你們去把淩裴叫來!否則我們是不會參加晚宴的。”
他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語氣中充滿著“給你們台階下,別不知好歹”的意味。
前來請他們去參加宴會的士兵翻了個白眼。
戚裕航並不參政,也不關心首都星幾大派係之間的爭鬥,隻注意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怎麼可能是來接這些議員們的,他們怕是癔症了吧?
但他隻是奉命來請人的,至於這群人是想擺譜還是真不屑就不關他的事了。
他現在隻想趕緊回去,聽說今天的晚飯尤其好呢,比起首都星的七星級宴會也不相上下。
小兵沒接到人,也沒再三邀請,哼唧了兩聲走了,反正將軍說了,隻是客氣地請一下,來就來,不來拉倒。
另一邊,戚裕航本以為議員們會威逼海藍星,這才帶著星空母艦來給大師撐場子,誰知海藍星一派欣欣向榮,絲毫沒有交過戰的痕跡。
他不著痕跡瞥了眼淩裴,心想:難道這淩上將到了如此田地,還能不費一兵一卒拿下議會的人?
淩裴敏銳地感受到他的視線,唇角微微一勾,抬起酒杯隔空碰了下,隨即一飲而盡。
他雖然坐在輪椅上,但外貌著裝、言行舉止一絲不苟,整個人散發著上位者的威懾,讓戚裕航心裏也是微微一驚。
心裏暗歎:這淩裴,果然是千年一遇的將帥之才,隻是,不知這宴會的用意是什麼?
坐在淩裴身旁的葉梟安凝眉不悅,他還坐在這兒呢,淩裴卻和別人“含情脈脈”地對視,他黑著臉,眼底一片冷色,在淩裴身後朝著戚裕航呲牙咧嘴,比中指挑釁威脅。
戚裕航冷不丁瞅見葉梟安虎視眈眈的眼神,飲酒的動作一頓,直接嗆了一口。
“咳咳!咳!咳!”
葉梟安見他忙不迭拿手帕擦拭,這才嘴角一翹,開始給淩裴布菜。
淩裴微微擋了擋,不大習慣突然有人挨自己這麼近:“不用,放下,你自己吃就行了。”
葉梟安張了張嘴,知道他今晚不是真的來吃飯的,而是借著酒宴和戚裕航談事的,於是將想說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裏,悻悻地放下夾菜的手。
過了一會兒,淩裴扭頭看著他,麵色冷硬:“吃好了就出去走走,淩七,帶他下去消消食。”
淩七苦著一張臉,他還沒吃多少呢,但見將軍的臉色,隻能苦大仇深地盯著葉梟安:“葉—少—爺,走吧。”
“……”葉梟安沉默著,一頭霧水,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他也沒吃幾口好吧。
最後,他還是和淩七一起離開了宴會。他氣不過,想著現在裏麵就隻有淩裴和戚裕航,以及沒什麼存在感的辰布衣了,頓時想要抓狂。
淩七:要不是葉梟安,他肯定不用出來。
此時屋內。
淩裴擱下酒杯,視線瞥了眼碗裏之前葉梟安給他夾的葷菜,臉色慢慢露出一抹淺淺的淡笑來,看得他對麵的戚裕航心驚膽顫。
冷麵煞神竟然還會笑!?
戚裕航正暗自心驚,撇開視線後又轉了過來,誰知就這麼與淩裴的視線撞到了一起。
淩裴坐得筆直,像一柄鋒利的寶劍,威嚴又俊美,根本看不出是來參加宴會的,倒是像來參加軍政會議的。
淩裴從芥子空間裏拿出濕帕擦了擦手,隨即戴上了白色手套,這才不經意間開口:“戚先生覺得海藍星如何?”
戚裕航總覺得淩裴那視線鋒利得具有穿透性,好像他來海藍星的原因這人早就知道一般,他不動聲色掃了眼淩裴的腿,最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我相信,在淩上將的治理下,海藍星一定會蒸蒸日上。”
“謝戚先生吉言。”淩裴聞言又是淡淡一笑,可眼神卻冷凝得更鋒利了:“海藍星倒真是一處寶地,不止蔬菜瓜果長得好,竟還長著一些罕見的藥草。”
戚裕航渾身一震,說起藥草,他就很難不想起進化藥劑!
想著那位大師正在給淩裴治療,他忍不住正要開口,就聽見淩裴清冷的聲音幽幽傳來。
“寶地遍地是寶,但危險也不少,戚先生覺得淩某能守住這裏嗎?”淩裴慢慢靠在輪椅上,不複之前那般筆直坐著,身體看似放鬆了下來,神情卻依舊銳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