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五十章：羅刹
全部章節 第五十章：羅刹
這就是傳說中奇醜無比、殺人不眨眼的羅刹王。
蘭曼先是一愣，爾後忽然意識到，自己最後果然還是贏了。正歡喜地在心中計較該如何去找一水居的官老仙人討賬，上方皇上幽幽開了口。
“蘭姑娘，昨夜可曾受到驚嚇？”
蘭曼忙俯身行禮，回答道：“謝皇上關心，民女一切還好。”
一切還好？皇上突然眯起眼睛，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跪立得端直的蘭曼，與一旁神色淡淡、一副事不關己表情的高鄞，銳利的目光來回掃過，捕捉著任何可疑的訊息。
一時間大廳內靜的出奇，蘭曼感受到來自皇上的複雜眼神，跪在地上如臨針氈，除此之外，還有另一束目光正緊緊盯著自己，如同鋒利的刀子，企圖一層層劃開她的皮肉，將一切洞察。
微微抬頭，蘭曼坦然迎上了那束目光，微微一笑，高戩先是一怔，爾後嘴角扯起一個戲謔的弧度。
有意思。
皇上沒再追問蘭曼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幾名侍衛上前，將裴曜背回來的麻布口袋打開，一股熏天的腐臭撲麵而來，蘭曼所跪位置正好麵對著屍體，不偏不倚，她看見尉昭儀瞪大死魚般的雙眼，死死盯著在場所有人。
尉昭儀的屍體已經被水泡脹，皮膚透出可怖的慘白，不知生前受了什麼驚嚇，一張花容月貌不再的臃腫臉上，寫滿恐懼的表情。
大廳內眾人當即捂上了口鼻，更有沒見過此等陣仗的小侍女嚇得躲在角落裏嚶嚶哭泣。那名小侍女蘭曼看著有些眼熟，似乎是尉昭儀身邊的貼身丫鬟。
“芙蓉，你過來。朕有話問你。”皇上朝她招手，嚇得那名小侍女一愣，趕忙上前撲倒在地，她的麵前就是自己的主子，嚇得不住地顫抖。
“昨夜司命欽算生辰八字的聖水，可是被你的這位好主子動了手腳？”皇上開口，沒有詢問昨夜尉昭儀如何失蹤，接觸過什麼人，死人麵前，隻問關乎迷信之事。連事不關己的蘭曼，都自內心感到一陣寒涼。
芙蓉早已忘了該如何言語，隻一個勁地不住搖頭，連連磕頭道：“皇上贖罪，奴婢不知。”
凝滯的氣氛中，沉默了半晌，皇上又突然發問：“蕭貴妃去了何處？”
“父皇，今早兒臣前去向母妃請安時，聽母妃言說昨夜回來之時吹了些寒風，頭疼沉屙發作，便一直歇著。母妃聽聞昭儀娘娘失蹤之事，心急如焚，不知倘若知曉昭儀娘娘罹難，會否雪上加霜。”
“哈——”
高戩正滔滔不絕地說著，坐在一旁無聲無息的高鄞突然旁若無人地伸了一個懶腰，麵上表情透出幾分慵懶與疲倦，漫不經心地向皇上一拱手，道：“父皇，兒臣一宿未睡，現下想去歇著了。”
皇上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盯著高鄞，他卻不避不讓，照舊一副懶散的模樣。
半晌，皇上鬆口：“罷了，你下去罷。戩兒，隨朕去看看你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