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那對被鬼附身的古董店夫婦,答應給一萬塊錢的報酬,宗無澤便答應了去古董店裏捉鬼,幫忙把古董店裏的鬼怪處理掉。
我也就有了機會跟著宗無澤去看看,到底他是怎麼個捉鬼法。
照例說宗無澤是驅鬼師,和我祖上差不多,跟他學習學習有益無害。
葉綰貞走在前麵,輕車熟路的帶領著我和宗無澤去了學校對麵的古董店裏。
如昨天一樣,進門我便察覺到有股陰氣正躁動不安,四處流竄,比起昨天我和葉綰貞來的時候,此刻的這股陰氣要比昨天狂躁了一些。
古董店裏的古董到處都是,其中還有那個被我和葉綰貞說的青花瓷瓶,但是最引人矚目的卻不是這個青花瓷瓶,而是畫缸裏麵放著的幾個畫軸。
一開始我們進門誰都沒有發現異常,隻是在古董店裏看看。
古董店夫婦一直顫顫巍巍的站在一旁站著,相互依偎著。
我看那個古董店的老板娘眼眶下麵烏黑,雙眼時不時的呆滯,我便想起韓薇薇走的時候,便覺得,古董店的老板娘是被鬼吸走了精氣。
“你們開店多久了?”宗無澤看了一會問,古董店老板馬上回答:“有幾年了。”
“以前是做什麼的?”一邊走宗無澤一邊問,目光在地上的古董上看。
葉綰貞也跟在宗無澤的身後,學習似的聽得一臉專心。
我則是站在進門的地方看。
我能感覺有股陰氣躁動,但我此時並沒看見昨天看見的那個黑影,便有些奇怪起來。
今天宗無澤在後山上收的那個,明顯不是我看到的那個。
“以前?”老板猶猶豫豫的沒說,宗無澤便轉身打量老板:“你走穴的?”
老板一聽臉上大驚,立刻白的像白雪一般。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現在已經改邪歸正了。”走穴說的是盜墓者一種,盜墓裏麵專門探路,進墓室裏麵探路的人。
來到學校之後,我整天對著一堆古學書籍,裏麵也有些是關於盜墓的,對這些也不是一點都不了解。
“你手上虎口有老繭,你因該是北派,習慣性用洛陽鏟,才留下的這些東西。”
聽宗無澤說我才想起來,古學的書上確實有這些記載,盜墓也分北派和南派,顧名思義,字麵上看也能知道,南北有地域的色彩,同時也帶有各自盜墓的絕活。
想必宗無澤這麼說,就是這個意思,他看出來古董老板是個北派盜墓者了。
聽到宗無澤說了,古董店老板才說:“既然被你看出來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實話告訴你,我這裏大部分的東西都是我走穴順出來的。
我有個習慣,每次入穴探路都會帶一兩樣自己中意的回來,不被同伴發現,又是自己喜好的。
我這也是給自己留條後路,但卻沒想到,這裏麵有不幹淨的東西,一直禍害我們夫妻,我現在才知道後悔,但說什麼也晚了。
我們請過一些道士到家裏做法捉鬼,但每次都是白忙活,那些不幹淨東西還變本加厲。”
古董店老板一臉的心酸,宗無澤也沒多餘表情,但還是說:“你犯了行規,會有麻煩也正常。”
聽宗無澤那話對麵的古董店夫婦便更加的難堪了,我便想,宗無澤這個人也太直接了,明知道人家現在知道錯了,你還說的那麼直接。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用不著當麵說破,虧他還是個老師,臉與人方便自己方便的道理都不懂。
其實我也隱約覺得,隻是順了一點,也沒什麼。
夫妻倆正對望著,宗無澤停在了畫壇前麵,隨手拿了一卷畫軸出來,而後解開上麵的紅繩,把畫軸打開。
葉綰貞最先走了過去,拆開看了一眼,畫軸裏麵竟是一個正低頭撫琴的男子。
男子一身月白衣裳,墨黑的長發披散在肩上,垂著頭。
“師兄,是他嗎?”葉綰貞看了一會,抬頭問宗無澤。
宗無澤把畫給我看,我便去看了一眼。
我低頭看著那畫,不由得奇怪起來,明明這畫上的男子低著頭,可為何我總覺他一雙眼睛在偷偷看我,而且我還感覺得到他在對我笑。
“這畫有蠱惑人心的能力,你看到什麼了?”聽宗無澤說我便看了他一眼,如實回答:“他在對我笑,嘴角時不時的動一下,偷偷的在看我。”
“現在呢。”宗無澤說著將我的手拉了過去,咬破我的手指,我茫然一疼,想著要把手拉回來,宗無澤已經將我的手拉到畫上男子頭上,一滴血滴入畫上。
我再看,畫軸上一股黑煙冒了出來,那個畫上的男子便麵目猙獰起來。
似是他在憎恨我,雙目忽然爆瞪出來,嚇得我差點一步跌出去,而後便看畫中男子痛苦的兩隻手抓著自己的身體,沒多久便徹底成了一團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