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中忙碌的事情,先前找楊言打下手,這貨推三推四的跟我立下賭注,現在找他棺材又拿麵子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來搪塞。
我走向楊言,問:“楊醫生,莫非你怕我輸了賭注?還是不願王潔活過來?”
我有心把他吸進八仙,因為我們這一行,有些時候抬的東西較重,很容易摔倒、閃腰之類的,有個醫生在身邊,能給我們及時的搶救,我們村子以前有個八仙,在一次抬棺中摔斷了腳,沒有及時搶救,現在已經成了一個瘸子,走路一瘸一瘸的,要是有了楊言,我們就可以避免這種傷殘。
“小屁孩對我用激將法,你還嫩了點!”楊言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沉默了一會兒,徐徐地說:“不過,你的話也有些道理,今天就充當一回抬棺匠!”
他這話是給自己找台階下,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就讓他跟高佬他們站一起,抬棺的一些事宜,高佬他們會告訴他。
見新人加入,高佬的心情格外好,一把摟住楊言的肩頭,唧唧喳喳的給他講述抬棺材需要哪些東西。
看著這一切,我滿意的笑了笑走進堂屋,把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準備一番,然後放入裝黃紙的麻袋交給喬伊絲,讓她等會送葬的時候提著這些東西。
她說好,也沒多說什麼話,就跟著我走出堂屋,我瞥了高佬他們一眼,他們身上的衣物多數都是比較淡的顏色,活葬對八仙的生肖相衝這類東西沒有忌諱,但是,對八仙的穿扮卻十分講究,必須是一身黑,從頭黑到腳,就算有個白發都得給他染黑。
之所以要這麼做,一則是怕犯衝,二則就是利用‘黑’來隱瞞老天爺,也就是偷偷摸摸的把活人埋人,向大自然借生氣。
至於原因,我隻能說是習俗,有些東西是無法解釋,老祖宗這樣說,肯定就有他的道理,假如真要挑戰習俗,那是拿生命開玩笑,我隻有一條命,開不起這玩意,萬事都得按照習俗來辦。
我對高佬他們說:“把你們身上的衣物換下,全身黑,不能露一點白,哪怕是nei褲也要黑色的。”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楊言開口說話了,他說:“白色nei褲不換行不行?”
他這一話一出,我強忍笑意,高佬他們可沒我這內功,哈哈大笑起來,看向楊言的眼神都有些變了,估計在想,曰了狗了,堂堂一個大老爺們,竟然穿白nei褲。
“不行,必須要黑色的。”我一本正經的說,他尷尬的笑了笑,輕輕地點頭,沒有說話。
隨後,我跟主家將黑衣物的事情講出來,他翻遍家裏也才找出三套,然後就去村子借,由於村子隻有三戶人家,湊起來才八套,八仙的衣物齊了,我跟喬伊絲卻沒有,沒辦法,我隻能用墨汁將自己跟喬伊絲的衣物染黑。
弄好衣物後,有幾名八仙有些白發,也統一用墨汁給染黑了,最後就是裸露在外的臉跟手,好在王莊有一戶人家忒愛書法,家裏的墨汁夠多,不然,隻有用鍋底灰了。
當我們將身上染黑後,雖然看上去特別滑稽,但,誰也沒笑,都知道這棺材很難抬,不然也不會弄出來這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