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對曲陽之行充滿期待,很想早點見到蔣爺,在他身上學些東西,若有可能,甚至想拜他為師,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有拜師的念頭。
隨後,我們幾人扯了幾句,阿大去置辦娘家人要準備的東西,在請龍方麵,我將高佬電話給他了,讓他找高佬商量,畢竟,我先前讓高佬留意請龍的事。
待阿大離開後,我跟結巴坐在尾座,餘倩開車,胡琴坐在她旁邊,一路上,我問結巴事情辦的怎樣,他說:“全部辦妥了,劉嬸等人,昨天已經回村。”
當我問他為什麼去我家的時候,他說:“初一的時候,九哥給了我一個紅包,就算給我媽拜年了,我聽劉嬸說,伯母腿腳有些不便利,就買了一些補骨的營養品,想去看看伯母,拜個年。”
聽他這麼一說,我沒在說什麼,結巴這人就是這樣,隻要他認為欠人的東西,就一定要還了才安心。
路上搖搖晃晃了一會兒,這期間,我問了餘倩一些關於喪事的事,她告訴我,劉凱接手喪事後,帶了六十幾個人過來,將場麵弄的很大,現在正在著手安排全鎮掛白的事。
對於劉凱這番行為,餘老板甚是滿意,倘若不是餘倩跟他打了招呼,恐怕此時餘老板已經跟劉凱另外訂合約了。可,即使餘倩打了招呼,餘老板依然將他從香港帶來的風水師介紹給劉凱,據說是去八裏鋪挖墓穴了。
聽到這裏,我心裏一陣冷笑,看這樣子,那餘老板沒有死心,還想借著這次喪事聚財,倘若真的是這樣,我隻好用別的方法去保證死者得到足夠的尊重。
讓我納悶的是,他並沒有告訴餘倩,我推他進棺材這事。至於原因,我隻想到一個非常勉強的理由,他想用這件事威脅我。
說句實在話,我想過讓劉凱去辦這場喪事算了,但是,一想到阿大、胡琴以及餘倩在墓碑店哭泣,心裏就堅定不能讓死者成為後人聚財的工具,必須給死者該有的尊重。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事情,假如喪事過程中出問題該怎麼應急,假如沒出問題,死者被順利抬上山又該怎麼辦?對於棺材底部那七張紅紙,我沒有多大把握不被人發現,至少阿大已經發現,我現在就怕餘老板身邊那個風水師有真本事,也會發現棺材底部那七張紅紙。
一旦七張紅紙的事,被人揭發出來是我幹的,我在東興鎮就是名譽掃地。這也沒辦法,在我們這行,最忌諱在棺材上動手腳,試問一下,在棺材上動手腳的八仙,說敢請?
想到這裏,我後背冒出一陣冷汗,有點後悔在棺材動手腳了,但是,想到郭胖子他們被劉凱揍成那樣,那點後悔又沒了。
隨著車子顛簸的前行,不知不覺,車子開進我們村子,因為是過年,我們村子格外熱鬧,跟其它村子沒啥差別,堂屋前幾桌字牌,旁邊很多婦女在圍觀,偶爾爆出幾句粗口,“你咯甲蠢子,喊你莫打咯甲牌,你硬是要打咯甲牌,現在放炮了吧!你娘嗎屙膿屙血把你咯甲蠢子屙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