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男子聞言,在我們身上瞥了一眼,又在姑娘旁邊那中年漢子身上瞥了一眼,好似知道什麼一般,霍然起身,抬手一拳砸在中年漢子臉上,罵道:“草泥馬,竟然敢對我妹妹動手動腳。”
“哥,你脾氣咋還是這麼暴躁,他…他…他沒對我做什麼。”那姑娘低聲說了一句,朝裏麵坐了進去。
看到這一幕,我不由多看了那年輕男子一眼,這人外貌看上去五大八粗,沒想到,對他妹妹卻是嗬護有加,是個合格的哥哥。
也不曉得咋回事,那挨揍的中年漢子,竟然沒有還手,而是雙眼怨毒的盯著我,看這樣子,特麼的是怪我咳嗽聲。
我沒有理會他,就跟郭胖子、結巴聊了起來,青玄子則依靠在窗戶上,閉目養神。
大概聊了十來分鍾,那年輕男子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好幾次想開口,最終沒能開口,倒是郭胖子比較豁達,問他:“哥們,是不是有啥事?”
那年輕男子愣了一下,開口就是一句江湖話,說:“聽幾位兄弟聊天,你們是八仙?專門抬棺材的?”
郭胖子點了點頭,不喜道:“咋了?看不起哥幾個?”
他連忙罷了罷手,說:“誤會了,我隻是有些問題想請教幾位兄弟,實不相瞞,我這次回家是因為我奶奶病危,聽說活不了幾天,在喪事方麵想問問幾位。”
我一聽這話,朝郭胖子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就對那年輕男子說:“各地風俗有些不一樣,我們那邊的習俗,跟你們那邊的習俗會存在一些差別,我們給不了你什麼實際性的意見。”
這倒不是我不幫他,而是聽他說他是回家,想必不是我們衡陽人,風俗肯定有些不同。
他苦笑一聲,說:“這位兄弟,你知道邵陽麼?挨著衡陽,很近,我初中畢業就在衡陽上班,你們這邊的風俗跟我們那邊大同小異,很多環節相同,所以,我才會請教你。”
“哦?”我一愣,就問他:“你們那邊沒有八仙麼?怎麼還要問我這個外地人?”
“我們那邊抬棺材不叫八仙,叫抬重者,他們隻懂抬棺材,對於喪事那方麵懂得不如你們這邊八仙多,而我們那邊辦喪事的道士,多數都是濫竽充數。有本事的都是老人,那些老人上了年齡,身體諸多不便,不願再辦喪事,剛才看你旁邊那兩位兄弟對你的態度,我覺得你有本事,就想問問你。”他給我解釋一句。
聽他這麼一說,想想也是,各地辦喪事的人,參差不齊,有的地方辦喪事的人,特有本事,有的地方卻會出現一些濫竽充數的人,這跟當地習俗、環境以及經濟條件有關。
倘若那個地方習俗繁雜、環境優美、經濟發達,有幾個正常人願意幹這行?這才造成一些地方辦喪事的人,極度缺乏。
當然,也有些地方過於貧窮,沒那麼多錢財去辦喪事,而是用祖上傳來較為簡單的方式,將死者送上山。這樣造成辦喪事的人沒什麼錢財賺,那行自然就會枯萎下去,說白了,這社會各行各業都是奔著錢去,沒錢,誰願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