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玄子聽我這麼一說,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就說:“剛才你看到的白霧,其實是我在符籙末端抹了微量紅磷粉,目的是燃燒空氣中的水份,讓這塊地方變得幹燥,所謂極陽必陰,如此以來,就能讓某些特殊的東西,暫時露出印記。”
“為什麼會一閃即逝?”我疑惑地問。
“空氣中充滿水份,符籙燃燒後,一些水份自然會充斥進來。”他笑了笑,給我解釋道。
我想了一下,就說:“按照你這種說法,假如我把這片空間封閉起來,再用紅磷粉燃燒,就能讓那些腳印完完整整的顯示出來?”
他在我身上打量一眼,搖了搖頭,說:“也不能完全這樣說,有些事情,玄的很,別看我在東興鎮有點名頭,對於道教玄學,我也是一知半解,解釋不清楚。”
我有些失望,也沒再繼續問下去,就問他:“接下來怎麼辦?”
他在那‘弗肖外婆’身上盯了一會兒,說:“有腳印,就說明死者來過,倘若真是這樣,事情變得有些棘手,目前我有兩個擔心。”
“哪兩個?”我問他。
“一是瘟疫的源頭,二是死者的屍體。”他沉著臉,淡淡地說。
我一聽這話,心頭疑惑,那天他說‘弗肖外婆’複活,會引發瘟疫,現在又說這附近有死者的腳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將心頭的疑惑問了出來。
他說:“死者是‘仙侶婆’,比常人懂得要多,對死後的事更是了如指掌,這‘弗肖外婆’恐怕是個幌子啊,具體怎樣,我也搞不清楚,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死者絕非善類。”
“那你這擔心是指死者還是‘弗肖外婆’?”我問。
他皺了皺眉頭,沉聲說:“暫時還沒搞清楚,兩者都有嫌疑,不管事情是如何發生,眼前已經有了瘟疫的影子,咱們就要把它當成瘟疫來處理。說是兩個擔心,其實就是一個,我擔心瘟疫的源頭就是屍體。”
我被他說的有些迷糊了,就說:“兩者存在嫌疑,不好做道事啊,倘若瘟疫源頭是死者的屍體,那就得按照喪事的做法來弄,倘若是‘弗肖外婆’就有‘弗肖外婆’的道事,咱們必須先搞清楚這個問題,不然,根本無從下手。”
他聽後,愣了一下,好似在做一個重要的決定,片刻後,他彎下腰,在‘弗肖外婆’身上摸了一下,又從八卦袋中取出一支朱砂筆,朝上麵吐了一口唾液,然後,用朱砂筆在小竹人的額頭點了一下,嘴裏振振有詞。
大概念了一分鍾時間,他咬破手指頭,滴了一顆鮮血在那紅點上,奇怪的是,那鮮血滴在小竹人身上,竹園並沒有出現什麼異動。
這下,我心中有些急了,雖說我隻是抬棺匠,對道教的玄學不是很了解,但,我知道,一些道士的血滴在‘神靈’身上,肯定會有些變化。
可,現在居然一點變化都沒有。
青玄子接下來的一句話,解開了我心中的疑惑,他麵色沉得可怕地說:“我們上當了,我剛才不惜用自身的精血去試探一下‘弗肖外婆’,發現,這東西竟然就是小竹人,根本沒經過道士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