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令我眉頭皺了起來,我剛才在燒黃紙的時候,已經講明,這黃紙是燒給河裏那骨頭的主人,可,現在這黃紙往棺材那個方向移,又是幾個意思?
按照民間傳說來講,燒黃紙,隻要講明燒給誰,那些孤魂野鬼就不會來搶,更加別提睡在棺材的死者。
那青玄子好似也發現這一幕,他想了一會兒,沉著臉,說:“我看這屍骨可能是死者的,不然,這些黃紙也不會朝棺材那個方向移。”
“不可能。”我搖了搖頭,說:“死者才死幾天,屍體不可能腐爛這麼快。”
“那這一幕咋解釋?”青玄子沉聲道。
被他這麼一問,我竟然無言以對,隻好罷了罷手,表示不知道,雙眼則直勾勾地盯著那些燒了一半的黃紙,它們移動的位置正如我們猜測那般,是棺材。
待那些黃紙落定後,不偏不倚,正好是棺材的正中央。看到這裏,我臨時起了一個念頭,又找來一些黃紙,點燃,說:“何秀華老人家,小子陳九替您辦喪事,有啥不周到的還望見諒,燒點黃紙略表歉意。”
說完這話,我雙眼死死地盯著地麵的黃紙,黃紙靜靜地躺在地麵燃燒,絲毫沒有移動的趨向,哪怕刮了一點微風,那黃紙仍舊靜靜燃燒。
這下,我心頭疑惑的很,職業感告訴我,那屍骨可能跟死者有些關係,但,絕對不是死者。
就在我愣神這會,那王誠才帶著他老婆跟女兒走了過來,站在王希旁邊,細聲的問了王希幾句話,我也沒聽清具體在說什麼,就知道父子倆在那好像在說事。
大概過了一分鍾來鍾的時間,那王誠才好似從王希口中知道這邊發生的事,二話沒說,對著河邊就跪了下去,嘴裏哀嚎:“我滴個芽老子啊,您老咋出來了。”
聽他這一哀嚎,我整個人都懵了,邵陽話跟我們衡陽話差別不是很大,他嘴裏的芽老子,是爸爸的意思。瑪德,河麵的屍骨是王誠才父親的屍骨,也就是死者老公,怎麼會這樣?
我一把跑到王誠才身前,也顧不上他在哀嚎,就問他:“你憑什麼斷定那是你父親的屍骨?”
他跪在河邊哀嚎,沒有理我,看這情況,在他嘴裏是問不出什麼來,我也沒再問他,就跑到王希麵前,問:“你父親什麼情況?”
他愣了一下,說:“剛才我爸一直在哭喪,沒有注意到這邊的事,我把事情告訴他,他就這樣了。”
“你不知道原因?”我疑惑地問。
他微微一愣,麵露難色地說:“當年,爺爺好像在這河邊自殺,爸爸應該是把那些屍骨當成爺爺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猛地想起,打撈死者屍體的時候,他跟我說過他爺爺是跳河自殺,當時我還在感歎這一家子真奇怪,爺爺死在河裏,奶奶也掉進河裏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