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掀開棺材後,整個身子順勢就倒了進去,從棺材內傳出一道聲音:“兒啊,為娘的存折在豬欄門口的石板下,用油紙包著的,密碼是我跟你父親結婚的日期,切莫將錢財分給我的親生女兒。”
話音落地後,墳場四周像死一樣寂靜,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刮起一陣涼風,風中好似彌漫著悔意、無奈、愧疚以及對後人的祝福,縷縷涼風像風信子一般縈繞在我們每個人身上。
“哎!”青玄子深深地歎出一口氣,朝那棺材走了過去,我跟上他的腳步,想去看看老人的情況。
來到棺材前,我探身朝棺材瞥了一眼,老人靜靜地躺在裏麵,雙目緊閉,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死的很安詳,這或許是一個好結局。
“母親!”王誠才仰天長喊一聲,連滾帶爬的走了過來,一把跪在棺材前,他那些家人,也如此,一個個跪在棺材前,那哭聲當真是壯烈,在整座山上回蕩,令人不由暗自神傷。
不知何時,太陽已經出來,暖暖的陽光,照在人身上,宛如給人披上一層軟和的外衣,令人驅除夜晚的寒意。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六點半,心中微微一笑,臨近初春的太陽一般都是7點半後才出來,今天,太陽提前一小時出來,或許是老天爺被這一家子的孝意打動,又或許,那太陽象征著祝福。
人生在世,猶如大海行舟,不能有絲毫差錯,錯一步毀終生,錯一步悔終生,寧可如履薄冰,也不做那衝動之舉,活著,上要對得起父母,下要對的子女,中間要對得起自己那顆鮮紅的心,切莫讓錢財玷汙自己的心。
隨後,我趁王誠才一家人悲傷之際,偷偷下了山,將那屍骨背了上來,再將那些屍骨一根一根地擺在老人身旁,又做了一些儀式,最後鉚入壽釘。
由於在場就幾個人,我給郭胖子給結巴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過來幫忙,他倆二話沒說就奔了過來,我們幾人將棺材下了葬,覆蓋上一層厚厚的泥土。
下完葬後,王誠才留我們在他家吃頓早餐,我們婉言拒絕了,因為,郭胖子說火車快開了,我們沒那個時間。
於是,我們幾人跟王誠才一家人道了一個別,就匆匆地朝火車趕了過去。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我們離開村子的時候,王希兄妹倆人追了上來,將電話號碼留給我了,說是我回衡陽的時候,一定要給他們打電話,要好好感謝我。我沒有拒絕,也給他們留了我的手機號碼。
跟他們扯了一番後,那王初瑤好似有什麼話跟我說,好幾次想開口,都被我身旁的郭胖子給嚇住了,最後,小姑娘一咬牙,就說:“九哥,我給你發短信,你一定要回複。”
我尷尬的笑了笑,就說:“好叻。”
那郭胖子起哄的笑了笑,聲音很大,說:“喲,九哥,沒看出來啊,初瑤姑娘好似對你有意思啊!”
“滾!”我一腳踹在他屁股上,朝王初瑤笑了笑,就往火車那個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