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我們要等的人來了。”我朝正在打鬧的郭胖子說了一句。
“九哥,你賠我發型。”郭胖子一臉委屈的說。
我沒有理他,雙眼緊盯那黑色的桑塔納小車,這車有些破舊,很多地方的漆被刮了,透過車窗玻璃,我看到裏麵坐著一名中年男子,四十上下的年紀,國字臉,平頭,身上穿著一套深灰色的中山裝。
那人朝車外瞥了一眼,推開車門走了下來,在我身上打量一眼,淡淡地問:“你是陳九?”
我點了點頭,“您是蔣爺安排過來的人?”
那人微微點頭,伸出一隻手,他的手特別粗糙,手掌有層很厚的繭子,應該是個練家子。
我禮貌性的跟他握了握手,他說:“你好,陳九先生,我叫何建華,請上車,蔣爺在陸家村等你。”
一聽這話,我就知道眼前這人辦事幹淨利索,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我也沒再說什麼,就讓郭胖子他們上了車,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那人見我們上車後,朝星月酒店瞥了一眼,麵露疑惑之色,跟著上了車,沒說任何廢話,直接啟動車子,朝前開了去。
車子的速度不是很快,大概開了半個小時的樣子,我們出了曲陽縣城。這期間,車內靜得有些可怕,誰也沒有說話,就連郭胖子也難得安靜下來,坐在後排老老實實玩手機。
“請問,蔣爺讓我們去陸家村幹嗎?”我有些忍不住了,朝那何建華問了一句。
“辦喪事!”他雙手緊抓方向盤,雙眼盯著前方,好似全心放在開車上。
我一聽這話,就愣住了,千裏迢迢跑曲陽來辦喪事,先不論喪事費用多少,光來回的車費還有人工,這特麼不是逗我玩麼?
不過,我想到一個疑惑點,蔣爺去年來了曲陽,還有那水雲真人也是去年就來了曲陽,隻是一場喪事,需要準備半年時間?
於是,我就問他:“誰的喪事?”
他簡單的說了四個字,將我心中所有的疑惑全部打消,他說:“抗日英雄。”
一聽這四個字,我不由起敬。小時候,我經常聽父親說,沒有那些抗日英雄,哪來我們大中國現在的生活水平,指不定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整日提心吊膽。
能有現在的生活,全是那些抗日英雄的功績,不敢將他們跟三皇五帝作比。但,在近代曆史上,他們絕對是最璀璨的那顆星,為曆史留下濃重的一筆,為我泱泱中華作出的貢獻,不是文字所能表述出來。
我一直有個夢想,就是能跟抗日英雄交談幾句,談談他們抗日那會的艱辛,沒想到,今日有幸能替抗日英雄辦喪事。
但,一想到喪事,我心裏有些低落,辦喪事,就說明,那抗日英雄已經仙逝。
“老人家高壽?”我語氣有些傷感。
“98歲。”那何建華說。
“什麼時辰仙逝的?”我問了一句。
他扭過頭瞥了我一眼,不滿地說:“誰告訴你老英雄仙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