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出墓碑店後,外麵昏暗的很,可見度不足兩米。按照我的意思拿個手電筒照亮,這樣方便行路,那郎高說,電燈的光亮會招來別人的懷疑,我們隻好摸黑行路。
我們倆人幾經周折離開鎮子,以郎高的意思是,我們不能搭車去縣城,要麼步行到縣裏,再搭車去衡陽市,要麼直接到鄰鎮坐去縣裏的汽車。
對此,我深表認同,我們鎮子去縣裏的汽車,屬於壟斷行業,多多少少跟派出所有點關係,萬一被那些司機把我直接拉到派出所,有點自投羅網的感覺。
於是,我打消了搭乘汽車去縣裏的念頭,摸了摸口袋裏十來個紅包,扯開紅包紙數了數錢,加起來一共一百五十塊錢還差四塊錢。
我問郎高身上有錢沒,他將衣服、褲子的口袋掏了個底朝天,來了一句,他一清二白,沒得一毛錢。
我特麼也是醉了,就這麼點錢,去鄰鎮坐汽車也不太可能,無奈之下,我們倆人隻好徒步朝縣裏那個方向走去。
大約走了一個來小時,天邊漸漸露出魚肚白,我們歇息了一會兒,便馬不停蹄地繼續行走。
來到縣裏時,已經是下午兩點,我們倆人找了一間快餐店,匆匆地扒了幾口米飯,花了四塊錢坐公交直達衡陽。
剛到衡陽,還沒走出公交站,那郎高一把拉住我,說:“陳八仙,你不會打算揣一百來塊錢去湘西吧?”
我一愣,說:“不然呢?”
“操”他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說:“你腦子沒病吧?一百五十塊錢去湘西?我特麼也是服了你。”
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就問他怎麼說。他在我肩膀重重地拍了一下,說:“我滴老大,你知不知道,我們必須先從衡陽到吉首,再從吉首轉車到湘西。”
說到這裏,他停了一下,問道:“對了,你是去湘西哪個位置?”
我想了一下,也不太確定,便翻出阿大給的紙條,看了一下,隻見那上麵有句簡單的話,‘蘇夢珂有生命威脅,速去鳳凰城’。
看到這話,我一下就懵了,這特麼什麼意思,既然是生命威脅,那阿大應該直接告訴我,哪裏需要傳什麼紙條,這特麼不是小學生才玩的活麼?難道那阿大在逗我玩?
可,以阿大的性子,應該不會開這麼無趣的玩笑啊,難道是真有其事?
瑪德,若是真有其事,我特麼活撕了阿大,這傳遞消息的態度太TM令人火冒三丈了。
那郎高見我麵色不對,推了我一下,疑惑道:“咋了?”
我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我們去湘西,便徑直的朝衡陽火車站走去。
來到火車站,我們買的是晚上8點從衡陽到吉首的車票,一共花了一百二十四塊錢,身上僅剩下十九塊錢,不由想起範老先生離開前對我說的一句話。他說,這十三個紅包是老夫留給你的車費。
一想到這話,我特麼對範老先生不由高看幾眼,這範老先生先生絕非單純的紮紙匠,應該懂命理之類的東西。不然,絕對算不得這麼準,還有那竹林的無名老人應該也是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