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說出這麼一段話。
我想了一下,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很多時候,我就在想,按照《六丁六甲葬經篇》上麵的內容來說,的確有些東西不適合當今這社會,就如那上麵說,喪事需要用後人的衣物陪葬,以此證明後人對先人的尊重。
可,現在的後人,哪有人願意用衣物陪葬?那多不吉利啊!故此,我一直沒將這種喪事方式說出來,而是按照現在人能接受的一種方法去辦喪事。
那韓金貴見我沒說話,還以為我生氣了,就說:“宮主,我不是否定你的做法,隻是,萬事都需要變通,我希望你性子能靈活一些,不求與王木陽勢均力敵,但求你能帶領我們八仙混個溫飽,別讓人一聽我們是八仙,就衝我們拋來鄙視的眼光,我…我…我們八仙不賤,隻是家境沒別人那般好而已。”
說完這話,那韓金貴掏出煙,點燃,深吸幾口,重重歎出一口氣,個中無奈與辛酸,或許隻有當時人才知道吧!
我緊了緊拳頭,沒有說話,腦子不由想起在老家過年的那一幕,村裏的年輕人都聚集在一起,唯獨我沒勇氣去,不是我比別人少胳膊少腿,隻是因為我這職業不光彩,隻是因為我幹的活,在別人眼裏低賤。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莫名其妙的苦澀起來,學著韓金貴的樣子,掏出煙,點燃,深吸幾口,我們倆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的,默默地抽煙。
一支香煙過後,那韓金貴又給我掏了一支,替我點燃,猛地朝我跪了下來,嚇得我連忙拉起他,就說:“您老這是幹嗎呢,這不是折煞小子麼?”
“宮主!”他聲音有點沉重,死活不願意起來,說:“我入行當了十五年八仙,深知八仙的艱難,更知我們八仙活著不易,我這第三件事便是懇求你,一定要讓我們八仙抬起頭做人,真的,宮主,我們八仙是人,是堂堂正正的人,我們不低賤,低賤的是人心。”
聽著這話,我心裏更加苦澀,多多少少有點明白他的苦心,就點點頭,說:“勢必謹遵您老的意思,讓我們八仙能抬起頭做人,決不讓任何人欺負。”
說完這話,我連忙去拉韓金貴,他緩緩起身,連說三聲好,道:“小九,將來你若輝煌發達,切莫忘了今日一言。”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沉聲道。
他滿意點點頭,開始給我講了一些關於八仙的事,又告訴我那火龍純陽劍的來曆,據他所說火龍純陽劍是呂洞賓成仙前所使用的寶劍,對邪物有著克製效果,在遇到難抬的棺材時,可以將火龍純陽劍掛在腰間,用來辟邪,也可以用火龍純陽劍代替喪事上的招魂幡,其效果比招魂幡要好上數倍。
當然,這火龍純陽劍必須用在邪門的喪事上,一般喪事還是以招魂幡為主,而抬棺的時候,若無異事,不能將火龍純陽劍帶在身上,說是火龍純陽劍本身陽氣過重,會傷到死者魂魄,唯有遇到異事方可隨身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