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曉得,那中年男子一把攔住我,在我身上打量了一下,開口道:“恁誰啊!來這幹啥?”
聽口音像是北方人,我跟韓金貴對視一眼,正準備說話,那韓金貴朝我打了一個眼神,用一口湖北話說,“我們來這借牛犁田。”
那中年男子好似聽不懂韓金貴的話,厲聲道:“恁說啥勒!講國語!”
我一愣,有些不明白韓金貴的意思,又講了幾句湖北話,這把那中年男子給急的,一手抓住韓金貴,就要開打,我特麼總算明白韓金貴的用意了,他這是故意用湖北話跟那中年男子交流,目的是麻木那中年男子,估計是怕中年男子知道我們的身份。
當下,我連忙朝那中年男子說:“我爸講,他來下河村借牛犁田。”
“借牛犁田?”那中年男子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我解釋道:“現在是清明,快要犁田下穀種了,我爸來這借牛,打算把田翻一下。”
那中年男子聽著我的話,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臉色變了幾下,好似不太相信我的話,就問我:“你是不是陳九?”
“陳九?”我一愣,說:“誰是陳九啊?”
為了裝得像一些,我用湖北話問了一下韓金貴,“爸,誰是陳九啊!”
那中年男子一聽我說的是湖北話,厭惡的看了一眼,說:“進去吧!別待太久,否則,別怪我們不講道理。”
我嗯了一聲,對那中年男子虛偽的說了一句感謝的話,便跟韓金貴朝村內走了進去,心裏則對那遊書鬆不由高看幾分,他應該是擔心我們會找村長,故意留人在下河村。
正所謂,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那遊書鬆千算萬算,唯一沒算到我會說湖北話,這才讓我輕易混進來了。
很快,我們倆找到村長家,令我蛋疼的是,村長門口守了兩個人,二十七八的年齡,牛高馬大的,這讓我跟韓金貴皺了皺眉頭,瑪德,隻是進來找村長聊會天,還需要過關斬將。
當下,我們倆相互交了一個眼神,就朝門口走了過去,那倆人一把攔住我們,厲聲道:“村長不在家,去了上河村。”
那韓金貴一愣,用湖北話說,“我找村長夫人借牛,村長不在也沒關係。”
這話的結果跟先前一模一樣,那倆人一臉疑惑的盯著韓金貴,示意韓金貴說國語。
有了先前的經曆,那韓金貴自然不會說國語,一個勁跟那倆人飆湖北話,那倆人越是急,韓金貴的湖北飆的越快。
看到這裏,我在邊上賊想笑,這韓金貴平常看上去老實巴交的,沒想到壞起來,也特麼是牛叉。
大概交談了一分鍾的樣子,那韓金貴一把拉住我,用湖北話說,“兒子,你跟他們講一下。”
我一愣,毫無聲息地瞪了韓金貴一眼,瑪德,他這一聲兒子叫的倒是順口,我特麼先前喊他爸,是無可奈何,他這句兒子卻是故意為之。
“小夥子,你爸說的啥?”其中一個人在我身上了一會兒,開口道。
我正準備說話,他邊上另一個人開口了,“哲哥,這人我好像認識。”
聽著這話,我渾身一怔,腳下不由朝後退了一步,就說:“這位哥哥,你應該認錯人了吧?”
“沒錯,應該就是你!”那人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