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郎高尷尬的笑了笑,說:“我意思是,最好按你的方式盡快處理這場喪事,免得夜長夢多。”
說這話的時候,他朝四周瞥了一眼,然後壓低聲音對我說:“九哥,剛才在堂屋,我已經發現死者的臉色不對,再這樣下去,我怕…會屍變。”
一聽這話,我倒吸一口涼氣,屍變,這宋廣亮才死不到兩天時間,就問他:“你確定?”
他點點頭,“屍體眼珠凸出,麵色紅潤,奇怪的是,死者好像…好像還有心跳,就好像活人一樣。”
我沒再繼續跟他說話,撒開步子就朝堂屋內走了過去,瑪德,要是郎高說的真話,這場喪事恐怕會鬧人命案,要知道《六丁六甲葬經篇》上麵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形勢二者,皆以止伏為順,飛走擺活為逆。順則吉,逆者凶。勢吉形凶,尤可希一日之福;若勢凶形吉,則禍不待終日。
這話的形勢指的便是死者的麵色,還是那句話,死者臉色越難看,對後人越好,死者臉色越好看,對後人越壞,而現在的情況是,死者不但麵色好看,還特麼有心跳。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那郎高見我朝堂屋跑了過去,他在後麵喊,“九哥,死者的心跳是一陣一陣的,有時有,有時無。”
我頭也沒回的嗯了一聲,立馬跑到堂屋,還沒進門口,就發現堂屋內都是一些熟悉的麵孔,楊言、陳二杯、李建剛以及風調雨順四兄弟。
見我進來,那楊言好似想說什麼,我沒心情跟他說話,一個箭步來到棺材左側,這棺材上麵蓋了一口棺材蓋,隻露出死者的一張臉,而死者臉上放了一張白紙。
我本來想掀開白紙看看死者的臉,那郎高在後麵說,“九哥,聽人說,湖北這邊忌諱掀白紙。”
我嗯了一聲,各地風俗不一樣,作為八仙自然要尊重當地的風俗。
當下,我壓下心中的想法,就讓楊言跟陳二杯搭把手將棺材蓋挪開。
就在碰到棺材蓋那一瞬間,我渾身一個激靈,這棺材蓋格外冰冷,就像是剛從冰窖拿出來一般,我伸手摸了摸棺材前端的八仙桌,入手的感覺有些許溫度,與棺材蓋的溫度差特別大。
活見鬼了,同樣是木質東西,同樣放在堂屋內,咋氣溫差別這麼大?
莫不是…。
閃過這念頭,我沒急著掀開棺材蓋,而是找了一些黃紙、蠟燭、清香燒在棺材前頭的供盆裏麵,又對著棺材說了一堆好話,大致上是,事出有因,我想掀開棺材蓋看看,還望死者莫計較。
做好這一切,我、楊言、陳二杯三人將棺材開挪到一邊。
忽然之間,整個堂屋內的燈光閃了一下,緊接著,燈光劇烈地閃耀起來,就像酒吧的花燈一樣,一閃一閃的。
瞬間,整個堂屋內的氣氛格外詭異,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
“九哥,咋辦?”那楊言問了一句。
我想了一下,挪開棺材蓋後,氣氛就變了,莫不成死者在作怪?
沒有任何猶豫,我從八仙桌上撈起一疊黃紙就朝空中拋了過去,然後朝棺材彎了彎腰,說:“弟子陳九,受主家之托,前來查看屍體,還望您老莫生氣,若是有得罪的地方,您老切莫見怪,弟子陳九一定還您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