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成真正的抬棺匠,與我現在的身份有著天差地別?
正是這個想法,令我也沒再問下去,便領著黃叔父子倆,朝前邊趕了過去。
當我們趕到老黃司機貨車邊上時,時間已經接近淩晨三點,天上繁星點點,沒有月亮,但依舊將整片大地照的亮堂堂。
站在貨車邊上,我腦子有兩個想法,一個是把老黃司機叫過來,另一個是不叫老黃司機了,直接把貨車的後廂門給弄開。
這兩種想法在我腦海徘徊了一會兒,我立馬選了第二種,要說原因也簡單,我們給死者喂飯,本身就是極其隱蔽的事,自然不易喧嘩。
再加上此時的老黃司機,估摸著在袁青田邊上,一旦叫他,很有可能震動袁青田。
當下,沒任何猶豫,我立馬跟黃叔以及黃浩商量了一番。
他們倆一聽要搗鼓開車門,那黃浩立馬自告奮勇,對我說:“九哥,這事好搗鼓,像這種貨車門,我分分鍾給它弄開。”
嗯?
這不可能吧!
就在我閃過這念頭的一瞬間,那黃浩提著手電筒在四周打量了一下,腳下朝那邊移了過去。
大概走了不到七步的樣子,他停了下來,隨意撿了一樣東西,像是石頭,又像是其它東西,圓圓的,其中一頭格外尖銳。
他這是打算砸了貨廂門的鐵鎖?
事實證明,那黃浩的手法比我想象中高端多了,他拿著那東西,走到貨車後邊,僅僅是在那鐵鎖上搗鼓了不到七八秒的樣子。
隻聽到哢嚓一聲,那鐵鎖居然開了。
見鬼了。
這什麼情況?
什麼時候鐵鎖變得這麼容易打開了?
就在這時,那黃叔滿臉尷尬地笑了笑,輕聲道:“小九啊,我這兒子,他小時候不務正業,專幹那種偷雞摸狗的事,所以,他…。”
我懂了。
要是沒猜錯,這黃浩以前幹那行的。
隻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他後來怎麼會當抬棺匠了?
那黃浩察言觀色的本事不錯,一見我臉色,連忙走了過來,笑道:“九哥,別聽我爸瞎說,我以前也不是幹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就是幫著幾個朋友開鎖,後來出了點事,在號子裏蹲了大半年時間,出來後,就跟著我爸幹這個了。”
我點點頭,也沒說話,畢竟,年輕人,哪一個沒點叛逆思想。
那黃浩見我沒說話,連忙將貨車上的鐵鎖弄了下來,父子倆又將貨車大門弄開。
也不曉得是我錯覺,還是怎麼回事,就在他們打開貨車大門的一瞬間,我能清晰的感覺到從貨車內傳出來一股很淡的炙熱感。
這種炙熱感,就像是房內起了大火,陡然打開房門那種。
這讓我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那黃叔跟黃浩好似也發現這一情況了,朝我看了過來,意思是詢問我。
說心裏話,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就朝提著手電筒朝貨車內照了過去。
令我詫異的是,這貨車內沒任何不妥,唯有一具屍體擺在靠近左邊的位置。
“小九,這屍體是不是不正常?”黃叔朝我問了一句。
說這話的時候,他聲音好似有幾分擔憂。
我咽了咽口水,輕聲道:“暫時不好說,不過,給死者喂陰陽飯,恐怕不會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