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積累了多時的委屈憤怒,此刻再也有些忍不住了。
唐暮心奮力拉扯著自己的手,嘴上也喋喋不休,“沈律師,我很清楚我們兩個人真正的關係,我請你讓我一個人,行麼?我不是那個你該管的人!”
“唐暮心,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就在沈靳城一言不發地跟唐暮心牽扯不清的時候,紀梧桐的聲音卻從兩個人的身後傳了過來。
紀梧桐的突然出現,引得唐暮心跟沈靳城都回過了頭。
“這可真是現實版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呐。”紀梧桐踩著腳下的高跟鞋逐步走來,視線盯著衣冠不整的唐暮心,唇角的笑意有些不屑。
“唐暮心,你以為你現在為什麼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裏?要不是靳城及時趕來,你現在還能是幹幹淨淨的嗎?”
唐暮心緊咬著嘴唇,眼眸微眯的盯著紀梧桐,透著幾分不解。
沈靳城忍不住皺眉打斷了紀梧桐的話,“夠了。”
“夠了?怎麼能就這麼夠了!”紀梧桐上前兩步,犀利的目光落在唐暮心身上怎麼也不挪開,“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估計你跟著那個人渣到這兒來的時候你心裏就已經對那個人渣的企圖明白七八分了吧?靳城,這個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出手相救!”
沈靳城的眉頭微皺,似乎還想出口打斷紀梧桐,但是卻被紀梧桐給再次搶先了,“從法律的角度上講,你就這麼因為一些莫須有的利益,自願跟著這個男人到這兒來,就算是真發生了什麼,你告那個人渣猥褻強奸都不一定能成功。唐暮心,你自己不自愛,別人仗義相助,你卻對別人惡語相加,你心中還有是非觀麼?!”
紀梧桐一連串的質問,幾乎將唐暮心整個人扒光了赤裸裸地呈現在沈靳城麵前。
要是再在這裏繼續呆下去,唐暮心隻怕自己到時候會更加崩潰。
於是,她幾乎看都沒有再看沈靳城一眼,隻低著頭低聲說了一句,“你說得對。”隨後,就攏了攏自己的衣服快步跑出了露台。
就算是淚水流下來,此時的唐暮心都已經沒什麼太多的感覺了。紀梧桐跟沈靳城,他們兩個人同樣的正義,三觀合得不能再合,站在一起似乎就是理所當然。
對比之下,自己還真就像是在泥沼當中苦苦掙紮的一隻螻蟻,根本就無法跟他們相提並論。
微涼的夜風吹過,露台上的紀梧桐捋了一下自己被吹亂的長發,剛想對沈靳城說走吧,卻見沈靳城冷冷看了自己一眼之後,突然就快步追著唐暮心即將消失的背影而去。
剩下紀梧桐一個人站在露台上,微微張著嘴,絲毫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這一幕。
她明明是在幫他,可是為什麼得到的卻是沈靳城的冷眼相對?
唐暮心那個女人不識好歹,亂發脾氣,有什麼值得他去追的?
紀梧桐咬著牙,狠狠一跺腳,隻覺得胸口氣悶,甚至還有些微微的疼痛。
她紀梧桐身為法律界最年輕的知名律師,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冷眼與忽視?
且放在在露台上氣不平的紀梧桐不談,此時的唐暮心腳步倒是挺快,已經快要跑出了酒店大門了。
“站住!”沈靳城嚴肅的聲音如同天雷一樣在身後響起,嚇得唐暮心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