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紀梧桐雖然還會時不時地哄溫琴瑟開心,但是很明顯臉色沒有一開始那麼好了。
海月暗示了紀梧桐幾次,但是紀梧桐不是一句話帶過,就是一言不發。
再問下去,反倒是自己奇怪了。
回到了沈家,海月便對紀梧桐笑道,“梧桐啊,你走了這麼久的路肯定也累了,上樓去客房休息一會兒吧,等會兒晚餐好了,我讓人叫你。”
紀梧桐此時心裏正有些堵著,自然答應了下來,“好,阿姨,那我先上去了。”
“嗯。”海月微笑著看著紀梧桐上樓,隨後才扶著溫琴瑟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傭人立刻端上來了一些水果跟茶水。
溫琴瑟有些不解地看著海月,“你怎麼突然把梧桐給打發走了?我還想讓這孩子陪我聊聊天呢。”
“媽,我知道你喜歡梧桐,我也喜歡。這孩子啊,就是太懂事了,所以有些事情她不願意講,就隻能是我來講了。”海月說著,深深看了老太太一眼。
老太太是精明人,一看見海月這神情,就猜到這必然是剛才紀梧桐在街上跟人起爭執這件事有關。隻可惜當時有幾個圍觀的人擋住了溫琴瑟的視線,她根本就沒看清那個惹了紀梧桐的人是誰。
“說吧。”談到這事兒,老太太臉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梧桐雖然不是我們家名正言順的少奶奶,但是那也是我打心眼裏疼的孩子,我看誰敢欺負她。”
“恐怕,是唐暮心。”海月低聲湊到老太太耳邊說了一句。
“什麼?!”老太太一下子就差點蹦了起來,好在海月攔著沒讓她太激動。
“媽,您先別激動。我也隻是走的時候看見了唐暮心的車子,猜到可能是她。這倒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她剛才把車停在那,正好可以看見馬路對麵西餐廳裏麵的一個男人。”海月說著,神情也變得十分嚴肅起來。
到底也是法律世家的人,溫琴瑟跟海月對這些事都十分敏感。溫琴瑟的臉色登時就變得難看之極,“什麼男人?說清楚了?是唐暮心在外麵偷偷看其他男人了?!”
“不出意外的話,可能是。”
海月搖了搖頭,“我也隻是猜想,但是看梧桐那個反應,恐怕也是八九不離十。剛才她在人群裏跟人爭執的時候還說了什麼婚內出軌之類的,我好像也隱約聽到了。”
“這還得了?!”老太太一下子將手中的茶杯都給扔在了地上。紅茶一下子就濺上了米白色的羊毛地毯,弄得地上褐色濕漉漉的一片,難看得很。
“您先別生氣。”海月安撫著老太太,“這件事還不能確定,不過,我剛才已經記住那個男人的長相了,稍稍調查一下應該就會真相大白的。”
“查!必須查!去,找人給我查清楚!這個唐暮心是怎麼回事?是嫌棄我們沈家對她不好?還是我們靳城不夠優秀?查清楚,她都跟哪些野男人亂混呢!”
老太太將手中的拐杖拄得咚咚響,引得整個別墅裏麵的人都有些慌。
沈老太太的話,沈家上下就沒有人敢不聽的,馬上就有人立刻著手去調查了。
接下來的晚餐吃得也不算愉快,紀梧桐心中有事,沈老太太跟沈母也有些焦急地等待著調查的結果,因此氣氛有些沉默。
“梧桐啊。”溫琴瑟讓人將好吃的菜都往紀梧桐麵前推了推,語重心長道,“今天你也累了,回去就好好休息吧。別管遇到了什麼事,都不用放在心上,還有奶奶給你撐腰呢。”
紀梧桐有些茫然地抬頭看了沈老太太一眼,不過到底還是沒有多問,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謝謝奶奶。”
溫琴瑟跟海月看著眼前一言不發隻低頭默默吃菜的紀梧桐,眼神都有些心疼。
吃完飯,溫琴瑟還親自交代司機一定要平安將紀梧桐送到家。
待紀梧桐走後不久,就立刻有人到了溫琴瑟的麵前,手中拿著一個牛皮紙袋。
“這裏麵什麼東西?”溫琴瑟微微眯著眼睛,聲音低沉,看起來心情似乎更加不好了。
因為目測,這牛皮紙袋裏麵的東西還不少。若都是唐暮心出軌的證據,那這個女人可真是膽大包天。還是海月稍稍鎮定一些,敲了敲桌麵,“拿出來看看吧。”
“是。”那人打開了牛皮紙袋,就拿出了整整一疊的照片來,“這些都是我們通過少奶奶公司裏麵人,以及以前跟蹤過唐家人的私家偵探跟狗仔手中拿到的。都不用我們開價,消息一放出去,他們就主動送來了。”
海月心裏十分清楚,這些主動送照片的,也是為了巴結沈家。
溫琴瑟似乎是有些嫌棄地拿起了桌上熏香瓶子裏麵的一根竹簽撥弄了兩下這些照片,越看臉色就變得越差。
最後,她甚至直接將這些照片一股腦地全部都灑在了地上,“這都是些什麼髒東西!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