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嶽山二話不說,大步走到張江雄跟前,大聲咆哮起來,“小子,你是聾了還是啞了,沒聽見我問你……”
可是,下一秒,劉嶽山的咆哮卻生生憋在喉嚨裏了。
一支手槍,橫空出世。
黑洞洞的槍口,就這樣,肆無忌憚的頂在他的腦門上。
槍口黝黑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92式軍用配槍,裝載9mm子彈,可打穿零點五厘米厚的322鋼板。”
“你的腦袋,可有鋼板硬?”
張江雄人高馬大,緊扣扳機,殺氣騰騰的看著比他矮了許多的劉嶽山。這殺意,冰冷血腥,濃如實質。
令人,頭皮發麻,不寒而栗。
其他保安,早就被嚇得遠遠躲開,隻剩劉嶽山一動不敢亂動。
他不是不想逃,而是不敢逃。
短短幾秒,他的腦門就布滿了豆大的汗珠,他的確很珍惜這份工作,但他更愛惜自己的小命。
這該死的,什麼人呀?
竟然,直接掏槍。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劉嶽山被嚇得雙腿顫抖,但卻並沒忘記道歉。
狗肉上不了宴席!
張江雄也懶得再跟這個嗓門大膽子小的廢物計較,終於垂下右手,收起槍支。
“滾。”
“謝謝。”
劉嶽山深深彎腰一禮,然後,趕緊落荒而逃,直接逃到綠化帶背後,並蹲下了身軀,將自己完全藏在了水泥花壇之後。
這個混賬,簡直丟臉至極。
白崇虎氣得臉色鐵青,就連身軀都在微微顫抖。
白崇輝和張力威,同樣也被嚇得不敢吱聲。
任誰,也都想不到。
這些狂徒,不僅敢肆無忌憚的撞飛白家大門,還敢在白家莊園內公開亮出槍支。
肆無忌憚,為所欲為。
他們,要麼是瘋子,要不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然而,狠得怕愣的,愣的怕瘋子,瘋子也怕活得不耐煩,一心想找人陪葬的。
實際上,白崇虎也怕的要命。
但這裏是白家,他是白家之主,若連他都慫了,白家可就隻能任人踐踏了。
“呼。”
白崇虎深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而後,他才故作平淡說道,“公然持械,擅闖民宅,你們就不怕軍法處置嗎?”
“白家,東海頂級商業世家,東海納稅大戶,老朽就不相信,你們真敢當眾射殺白某。”
張江雄斜眼看著白崇虎,嘴角微微上揚。
那笑容,邪魅,淡漠。
充滿對生命的漠視,令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白崇輝被那邪性的笑嚇得不輕,但僵持之際,氣勢為上。
一旦示弱於人,想要再扳回來可就難了。
白崇虎努力挺直身軀,厲聲喝問道,“你們到底是何人,為何要與白家過不去,若能給白某一個合理的解釋,還自罷了,否則,不管你們是誰,白某都要追究到。”
“追究到底?嗬嗬。”
張江雄嗬嗬一笑,笑得開心至極,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他們是陳帥親衛,他最大的職責就是保護陳帥的人身安全。
陳帥所至,他們便要槍不離身,確保遇到敵襲時,能第一時間展開反擊。
縱使深入紅牆內院,他們也可持槍而行。
小小白家,持不得槍?
可笑!
可笑至極!
冷笑過後,張江雄用力扣下扳機。
“砰。”
槍響震天,震徹蒼穹。